她没再说话,也许还是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沈习这个人,别看曾在南婴面前大显威风,但那纯粹是被逼得急了,情况比较少见。其实暗地里,她真挺怂的,完全是个没什么性格的人。从以前就是如此,在日常生活中,偶尔面对将要与人发生争执这种事,总是很容易就词穷,要不然就是大吼两声,可没把别人震慑住,自己嗓子反倒先哑了,没办法。往往过后,她想来想去,能算也就算了,人呐,总不能太为难自己。
沈半夏见她赖着不走,也随她的便,如今他已经打定主意,断不会再与她多费口舌,不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予理会,对她的一切全都视而不见,只当她如天上浮云,任由来去,自行消散。
可直到傍晚掌灯时分,一整日,从早到晚,他照例呆在隔间忙进忙出,整理药草账目,记录入册,沈习也如往日一般,驾轻就熟的收拾起架上杂物,丝毫不受影响。
尽管起初主人一直都在冷眼旁观她的所作所为,可沈习对竹屋里的一切也始终没有生分感,即便做着类似死皮赖脸的事,甚至一点也没有觉得尴尬,完全不以为然。
说起来,自沈习认识沈半夏以来,他似乎一直都挺忙的,尤其自从沈母过世之后,本来需要由她经手的一切杂活外务都落到了沈半夏身上之后,他就更加忙得不可开交了。乡村到底不比城镇,合仙村里外如今也只有他这么一个正经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