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禁笑出了声,“你这人虽恶毒,却只恶毒在明处。你要害一个人,会让那人知道得清清楚楚是谁要害他,如何害他,甚至何时害他。你害人的手段虽恶劣至极,凶残至极,但绝不会暗箭伤人。你这人虽不要脸面,但气节还是要的。”
秦尚笑眯眯地又替我斟了杯酒,喜滋滋地道:“多谢夫人夸赞。”
我本不过想揶揄他几句,岂料此刻自己竟也后知后觉地体味到方才那一番话中的褒奖意味,只好干笑两声,不接话茬。
催眉闷不吭声地在我身旁坐下,头埋得深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白他一眼,道:“怎么了?你有话便说。”
他抬眼看着我,眼中竟雾蒙蒙下了层阴霾。他低声问我:“您您为何不杀阿依仙?”
“她不过下了些迷药,也杀不了我,我为何要杀她?”
催眉用劲地摇了摇头,“您知道她迷倒你们后,第一件事便是要提刀刺穿您心脏”
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知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催眉支吾片刻,忽而眉眼一横,大声道:“您变了!”
我心头一颤,面上却不过一阵寒风拂面,清冷过后不着痕迹。
“我怎么变了?”
“从前的您嫉恶如仇,对卧月教上下恨之入骨,得着今日这样的好机会,定然不会轻饶阿依仙。您对对红泥都下得了手,对天词大少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