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探走后,我重又专注练功。秦尚躺在床上,团扇一起一落,扇出个催人昏睡的节拍。我狠狠睁了睁眼,赶走了一丝缠绕住脑中清明的困意。
秦尚忍不住举起扇子点点戳戳,将我练错或尚有补足空间之处道了出来。
武学是个一通百通的玩意儿,他虽不懂逍遥心法,也没练过剑招,但凭就一身登峰造极的武学造诣,粗略指点指点我还是很有余地的。
我按着他的法子改进,果然大有精进,不禁疑惑问道:“你总说讨厌我在武学上下功夫,不喜欢女子武功太厉害,却为何要出言指导?”
他懒懒打了个哈欠,“我虽不愿你练功,但更不愿看你走火入魔。”
我干笑两声,不知如何接话。
过了一会儿,他似是半梦半醒,低声道:“我仔细回忆了一番,从前绝没有见过那位从阴曹地府来的朋友,与他也没有仇怨。”
我稍停练功,缓缓睁开眼,“你说鬼探?”
“不错,鬼探,这名字我也从未听过。如此说来”他诡谲地嘿嘿一笑,“他想杀我,八成是对夫人你有意思,觉得我轻薄于你,这才动了杀心。夫人你果然倾国倾城,俗世凡人为你颠倒,六合之外竟也逃不过你的手心!他对你的心思,夫人你可有所察觉?”
我在黑暗中默然叹息了一阵,点点头道:“之前没有察觉,方才察觉到了。”
秦尚轻轻笑道:“有些姑娘心细如发,却于情愫暗涌之种种甚是木钝。夫人你平时粗枝大叶,不想在这一面却观察甚微。可我对你的一往深情,你却为何总视而不见?”
我冷冷道:“深情有什么意思,长情才最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