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在还是以小说谋生吧。
骆平阳要写中篇了,或者叫长中篇。虽说三万字就可以叫做中篇了,但骆平阳觉得还是太勉强,没有个八九万字儿,哪里好意思说是中篇呢?这不是稿费跟字数挂着钩的嘛。
哎对了,先前写的《蓝房子》足有三万八千字呢,《明天有一封我的信》几乎是六万字,会不会都被当做中篇小说?应该是的。嗯,这么说来,自己就不是要写中篇了,而是不止一次写了,这话儿怎么说的?人家都没办法不把自己当成老手了。
不管了。开干!
“《葡萄》
四九城料器行里,葡萄常说第二,没人敢说是第一。人家是慈禧老太婆赐的匾:‘大匠葡萄常’,还赐出身‘常在’。
葡萄常原来不姓常,是蒙八旗镶白旗人,月月领禄米的。赶上八国犯京后外国人涌进北京城,喜欢上了四九城里的各种活儿,死乞白赖地要买走,万里迢迢贩卖回去挣大钱。其中包括了料器。
料器,也叫琉璃器,现下称‘玻璃’。
生意火爆,葡萄常一家也倒腾起了料器吹制,他家的瓜果料器特别出彩儿,皮薄粒圆颜色好,一串葡萄能卖四百大钱儿。……”
“老佛爷过六十大寿,圆明园里要好好装扮装扮,为的不就是老佛爷高兴嘛。内务府满京城地紧张罗各式物件儿,葡萄常的五月鲜葡萄格外招人待见。老佛爷头次见着的时候,是在园子里散心,十冬腊月的,滴溜溜鲜艳惹眼的。哟,抬头看见,都以为是真果子,心一动,伸手就想摘下个三两粒儿的,才知道原来是料器,惊讶之下,大为高兴。
于是赐下老大的名头和出身。
葡萄常这就改姓了常,一家四代做‘葡萄’。公私合营,作坊改造,葡萄常家男丁个个提笼架鸟的,泡堂子吃馆子,没有一个想着发扬光大的。幸好家中的五个姑娘得传了手艺,这才保持了名号。
……”
这部小说絮絮叨叨的从晚清没落写到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以葡萄料器为主线,可却涉及到了京城的那些个老玩意儿,什么宫灯、头面,珐琅、瓷器,家具、文玩,还有服装和风筝,不一而足。
但骆平阳唯独没有写书画。不是因为他不太懂,说起来哪一行他也不懂,甚至是更不懂。他只是个旁观者,记录者,要那么懂干什么。他关心的还是大国襟怀和小民性格,因此着墨点也集中于中国人骨子里的善良,和倔强。
主要是,骆平阳还要留着以后专门写一篇书画界为背景的小说呢,叫《印泥》。
情节是以时代背景和发展趋势推动的,但究竟还是写人物的悲欢离合,写生活的跌宕起伏,更是写家国命运,文化情怀。
写着写着留不住手了。算了,管他中篇长篇的,先写出来再说。
但是,一个学期也没有写完,已经快十五万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