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辉:“几天都行。不是又叫我帮你抄稿子吧?”
骆平阳没吭声。稍后问道:“在学校感觉可好?”陈广辉:“那还用说。”骆平阳点点头:“那就好。注意往应用软件方向发展。”
然后就不再说话,继续埋头写。
陈广辉自行活动,反正他也把自己当外人。同样也没人把他当外人,就是没有跟他见外。
晚上吃饭时,骆二娘问陈广辉:“你啥时候说亲啊?”陈广辉一愣,龇牙咧嘴:“我也不知道啊。我跟平阳可没法比,我连自己还得养不活呢。”骆二娘就笑:“找个能挣钱的不就行了?”
这当然是说笑。可也有一样,别管城里农村,找个家境好的,那肯定就能省很多事儿。其实这话也是说骆平阳冲动的意思。
就筑吉啇一家人,哪方面能帮上他骆平阳的忙了?
可是儿子不听话啊,非要自己找个那样的。小苗那孩子好不好且不说,就算是长得好看,漂亮,那就能当饭吃了?
其实骆二娘也知道了骆平俊过来了,当然也叫知道了骆平阳把新车子推给筑吉啇家的事儿。没明说骆平阳有啥不对,已经是留了面子的。
陈广辉也听出来不对了。他不能反驳骆二娘的话,可也不想说骆平阳有啥不对,反正他会写小说,能挣钱,愿意娶啥样的就随他呗。有几个骆平阳啊。
骆平阳不说话,安安稳稳把饭吃完。
下午邮递员过来了,叫骆平阳签字取挂号信。骆平阳疑惑着拿到了邮件儿,原来是袁愈庐袁先生寄来的。
意思是叫骆平阳把小论文修改一下,注明了多处需要修改的地方,也给出了逐条的修改意见。袁先生说是写的很不错,考虑可以给社科所文研组主编的《文学遗产》。
骆平阳自无不可。他这篇《“不为章句”贵在桓王——东汉文章与经学视域试论》,的确花了不少时间和心血,只是因为早有准备且资料翔实,逻辑清晰且独出己见,所以被愈庐先生如此推许,也属应当。
《文学遗产》这样吃经费的期刊,稿费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过能发表的话,这就是个好事儿,大好事儿。
其实,骆平阳手里还握有一篇《道释兼通的记体实践:王安石<真州长芦寺经藏记>奄流》,是以备不时之需的。
谁知道系里哪位老先生突然想起来自己了,临时起意要考较一下小子,骆平阳也好拿出来搪塞一二。好学生嘛,这个人设别人可以不要,骆平阳却是丝毫不敢懈怠,必须稳稳守住。
否则,不知道哪天自己写小说的事儿被曝出来了,一个不务正业的名声就跑不了了。来之先生他们老几位不高兴是肯定的,还有袁愈庐先生,甚至就连班主任严绍璗老师也会对自己“另眼相待。”
而骆平阳只需要苟着,先偷偷地写小说挣点小钱,以前穷了那么多年,一点儿底子都没有,不得不抓紧时间划拉点儿,否则,以后的日子该咋过啊?
老爹落实工作后,他那点儿钱被骆平俊盯着呢,骆平阳现在花多少,以后十倍二十倍都还不清,更说不清楚。所以不如从开始就不碰,不想,更不要,骆平阳早早就跟他们划清界限,以后说话才有底气。
不然还能怎么办?
当然了,你们一家子人也别想占我便宜了。以后给老爹老娘孝敬多少,那要看情况,反正就是不能被莫名其妙地“绑架”,那样的话骆平阳还有日子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