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捷径你不走,有的是人想走,别等到你想走的时候,捷径却没了。”
“我才说了,那不是我的捷径,谁想走,谁就去。”
“可...”
王缙见兄心如磐石,急得一口将倒好的茶饮尽,又续了一杯再度灌下。
冷静下来之后,他来到王维身边坐下,转移话题问道:“兄长今日出门游玩,可听说传唱长安的新诗?”
“长安天天都有新诗,为兄没有刻意关注...”
“这两首可不得了,几天就传遍长安一百零八坊,我念给兄长听听?”
“能快速传遍长安,这诗必然写得精彩。”
王维也是个爱诗之人,言罢就将佛珠放在香案上,一脸期待看着王缙。
王缙起身抖了抖衣服,即捋着胡须娓娓道来:“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写得好!”
王维忍不住拍手喝彩,跟着又听到那第二首,“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首也不错,不过第一首意境更佳,但都是饱经沧桑的写意,不知是哪两人所作?”
“兄长也认为不错?但这两首都是一人所作,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王缙说得一脸玩味,王维却没有注意到他表情,反而激动追问:“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家境估计不简单,本来想去结交一番,算了...”
“哈哈哈,兄长又猜错了,他可不是名门望族,至少不是五望七姓,而且还是个隐士。”
“哦?这倒奇了...”
王维蹙眉呢喃。
“还有更奇的,此人姓莫名秸,隐居在终南山延生观后山,据说他和兄长长得很像。”
“这...不可能吧?”
“是真是假,谁能知呢?”
王缙叹了口气,紧跟着又提醒道:“玉真公主本在终南消暑,谁料薛王(李业)疾病不愈,近期刚刚薨逝府上,公主便回长安奔丧,随后莫秸诗作风靡长安,你不觉得这其中有关联?或许兄长的捷径,已为他人所用...”
“呃...”
王维沉吟片刻,即回身拿起佛珠,豁然笑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两首诗确实写得好。”
“好好好,就算兄长不在乎,但此事与你大有关系。”
王缙言罢在原地踱步,紧跟着又转身正色说道:“那莫秸既然走上捷径,兄长的枷锁不就没了?”
“嘶...”
王维听得一个激灵,瞬间对未来燃起了希望,但王缙接下来的一通话,又让他心情沉了下去。
“就怕莫秸没真才实学,只是找人买了两首好诗,又凭着与兄长容貌相似,才勉强搭上玉真公主,这样下去就不会长久,要是他之后打着兄长名号,跑到四处去招摇撞骗,对兄长乃至王家的名声,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二郎的意思...”
“莫秸隐居之处,毕竟在延生观旁,弟在朝为官不便插手,兄长近来左右无事,何不前往一探虚实?他要有真才实学,你也好放心重走仕途,他要没有真才实学,兄长要么教上几手,要么警告小心为之,行事不要累及王家。”
王缙言罢,看到王维凝眉,遂提议说道:“兄长如果没伴,不如叫上孟浩然?权当游山玩水。”
“人家忙着求仕,我岂能耽搁他前途?而且冒然去见太唐突,我要好好想一想。”
“还想什么?公主最近要留在长安,你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