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有人说过你吗。

保罗：就，挺，那什么的。

安德烈：畜生？

保罗：这你说的啊，我可没说。

安德烈：你还用上兵法了。

安德烈：行，好好学，我看好你，以后用得上。

保罗感觉自己好像莫名其妙的又多出一份工作。

安德烈继续练习投石巫术，直到无法再获得任何程度的提升。

半鹿怪物早已打扫完战场，直到安德烈停下才上前道：“请随我来。”

“等等。”安德烈打断道，“可以不带这些月民吗。”

“您的自由。”半鹿怪物回答道。

“请稍等。”安德烈对半鹿怪物说完，将月民召集起来宣布道，“解散，不要再跟着我。”

带上一袋石丸，安德烈跟随半鹿怪物离开。

保罗却没有离开，他躲在原地上方的树荫中。

四头同种半鹿怪物出现，皆双持如鹿角角干一般弯曲的利刃。

它们奔走跳跃，几个来回间杀死了所有剩下的月民。

失去了指挥，投石索在敏捷强壮的半鹿怪物面前毫无作为。

本就被树木分割开的稀疏阵型一触即溃。

选择逃跑的月民在三两步之内便会被弯刀追上。

拿起石矛继续抵抗的月民死得更快，一个照面即被枭首。

两者体型上的差距被树林地形无限放大。

半鹿怪物在山林中几乎是无敌的单兵武器。

保罗：如你所料。

安德烈：它们是否销毁了那些投石索。

保罗：是的，它们生咽下去了。

安德烈；回来吧。

安德烈脚步不停，跟在半鹿怪物身后。

保罗：为什么不带上它们。

安德烈：无论如何它们都活不了了，我也不想救，让它们早点死了算了，少受点罪。

安德烈：我真是太善良啦。

保罗：你知道的，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

安德烈：那我现在是什么心情。

保罗：愤怒。

安德烈：那你错了。

保罗回到安德烈的左手之中。

半鹿怪物将安德烈带到下一处林地等候。

过了一阵，另一组人到了，三个人。

这个人数很明显了，安德烈也认出来了，对面的学生和自己一样，是来自二号车厢。

他们身后跟着五十多个月民，皆带轻伤，武器是石矛与长木矛混用，还有一组拿着木板当盾牌。

安德烈数了数手中的石丸，够用。

释放保罗，安德烈一言未发，双手连掷。

保罗迂回侧翼，同样火力全开。

对面的学生傻了，连忙朝对面带路的半鹿怪物喊道：“他们作弊。”

半鹿怪物无动于衷。

作为新生中最卷七人之一，学生也不是真傻，醒悟过来，从来就没人说过，这是一场仅考察指挥能力的测试。

但为时已晚，他没有掌握任何杀伤性的巫术雏形，也来不及练习。

月民们在心存侥幸的命令下决死冲锋。

石丸如钝刀子割肉，一阵接一阵，月民们很有节奏的扑了一路。

对面的学生绝望地看着最后一个月民倒下。

“我输了，你叫什么名字。”

安德烈并不理会，走向己方的半鹿怪物：“下一场。”

第三战也是最后一战，取得二连胜的队伍共计八支，同场乱战。

还是因为树林地形的特性，场面被分割成了几个分战场。

安德烈孤身一人，游走在这些分战场之间，毫不起眼。

接连恶战后所剩无几的月民很快就被全部消耗掉，陆续有人认输。

场面变成了三个学生互丢石头，和街头巷尾玩掷沙包的小孩们别无二致。

此时安德烈才放出保罗。

在安德烈与保罗两个火力点的突然打击下，第一个对手很快被击中，其胸前撑起一道透明护盾，是法师之手出手救援。

紧接着是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

落败者都被半鹿怪物带走。

只剩安德烈伫立在林地中心。

两头半鹿怪物抬着一座微缩熔炉模样的装饰品上前。

半鹿怪物先屈两只前腿，再趴两只后腿，跪伏在地，轻轻放下熔炉。

“这是属于您的奖励。”

“我认输。”

怪物的狼脸上表现出人性化的疑惑。

“我认输。”安德烈重复道，“有奖励也好，没奖励也罢，我认输。

我自愿放弃所有权益。

你们是要递补也好取消也好，我不在乎。

我申请，以首败者的身份结束这场测试。”

半鹿怪物彼此对视，其中一只试探性地开口道：“您有不满。”

“这不重要。”安德烈平静道，“我不是在作秀，没有博人眼球的想法，不会对你们长篇大论。”

半鹿怪物沉默片刻：“此事我们无权做主。”

“那就搁置。”安德烈果断道，“之后我会提交一份报告，撇清你们的责任。”

在场的半鹿怪物开始交换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