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巫师也许冷血，但从来就和傻子沾不上边。

安德烈：他们不可能留下一群废物，还特意起个名叫“城傍六族”。

安德烈：这些月民绝非看上去那般弱小无辜。

保罗：所以你会把这个游戏继续玩下去啰。

安德烈：不会。

保罗：我觉得我开始了解你了。

保罗：对面的月民数量在四十上下。

保罗：没有受重伤的，估计已经被抛弃。

保罗：没有伏兵。

保罗压根不提对面武器的事，安德烈也不问。

没有意义，在投石索面前，任何原始的武器连血都见不到。

安德烈：找到对面的学生，试着劝降吧。

保罗：嘿嘿，你不是不同情这些月民吗。

安德烈：你装你——教学成果检验中。

保罗：他们拒绝了。

安德烈：总有人不知好歹，把他们脸记下来。

保罗：你还挺记仇。

安德烈：我不是，我没有。

安德烈：纯粹是觉得对面挺傻的，以后离远点，安全。

安德烈：这么大一坨幽灵飞脸上了还不投降，太蠢了。

保罗：你的修辞学成绩一定很差，量词都用不对。

安德烈：你还知道修辞学。

保罗：如果有个斯蒂芬天天跟着你念经，你也很难不知道。

二人对即将到来的大战毫无敬畏之心。

事实证明，确实没有必要。

安德烈选择了一片相对稀疏空旷的树林列阵，随后让保罗用点火巫术侵袭骚扰。

对面的学生心烦意乱，被保罗卖了个破绽，引诱至投石索的射程范围内。

“前队，列队预备。后队，弹丸预备。”安德烈的命令与之前相比没有区别。

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前队的数量被扩充到了五十个。

足有五十枚弹丸的第一轮打击瞬间击倒四五个月民。

对面的学生立即指挥道：“散开，散开。”

“前队，原地不动，集中射击，目标前方二十米，听我号令。后队，弹丸预备。”

“射，射。”

“射，射。”

两轮近距离射击，对面又损失了八九个。

如若换作空旷的平地，战斗此时就已结束。

对面的学生计算着减员数量，顿时慌了神，疾呼道：“投矛，投矛。”

月民们毫不迟疑地扔出了自己唯一的武器。

没有取得任何战果。

月民使用的石矛别说调整前后重心，连杆子都不怎么直，再加上细胳膊细腿毫无力度，石矛稀稀拉拉只扔出去不到十米远便掉落在地，其中大半甚至不是直着飞出去。

如果它们是想要击中安德烈的前队，恐怕还得再扔上几次。

安德烈目测了一下己方到石矛的距离，当即命令道：“前队，停止射击。后队，全速前进，抢夺武器。”

后队月民从站位间隙中越过前队，向散落一地的无主石矛发起冲锋。

对面的学生愣了半天，才在身边学徒提醒之后作出补救：“抢回武器，抢回武器。”

保罗漂浮在战场正上方，可以清晰地看见，安德烈的后队月民明显更近一些。

胜局已定。

保罗：多此一举。

安德烈：你看出来了，那说不定你有一些作战的天赋。

保罗：所以为什么。

安德烈：继续射击确实会更轻松更稳妥，但毫无乐趣可言。

安德烈：拿敌人的错误惩罚敌人，这样子才好玩。

说笑间，后队月民抢先拿到石矛。

“后队，包围敌人，原地戒备。”

安德烈：再劝降。

保罗：他们答应了。

连缴械环节都省下，安德烈让月民们直接把败方赶走。

似狼非人的半鹿身怪物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连保罗都没发觉。

它开始啃食死去的月民。

安德烈看都不看，找了棵树靠着，命令月民在一旁给他递送石丸，好让他不停练习。

安德烈越扔越准，同时石丸射出的速度越来越快，威力也越来越大。

保罗：这也是巫术雏形？

保罗：你练这个干嘛。

安德烈：月民太弱了，对于学生来说，一旦掌握杀伤性巫术雏形，即便要面对一百个，杀光也只是时间问题。

保罗：你是说，之后的对手中可能有人选择放弃月民不用。

安德烈：从来就没有要求过我们去帮助月民，领导月民。

安德烈：但他们完全服从命令，不使用一下过于浪费。

安德烈：而且什么都靠自己做的话，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