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急忙将此行的目的告诉班婕妤。
班婕妤道:“没错,你要找的就是他,当年,他受到汉哀帝的迫害,王莽救下他,悄悄安排来延陵隐居。”
汉成帝刘骜死后,无子嗣,他的侄子刘欣即位,是为汉哀帝。
“那时,王莽还安排了两个亲随跟着他,他也行动不便。直到十年前,王莽重回京城执政,那两人才返回了京城。”
“当年,为了避免消息泄露,那两个亲随杀了几个进入北区的守陵人,本宫便下令,不许任何人进入北区。”
她对刘怜道:“怜儿,请你师傅过来。”
“嗯!”
刘怜依依不舍松开手,飘然而去。
“这位当代名将,是谁?”
何东满怀期望,急声问道。
这人是他将要拜的师傅,他自然十分关心其身份。
虽然,他熟读史书,在何府三年熟读兵书,但毕竟没有实战经验,如果找一个经验丰富的名将指导,今后在乱世方能建功立业。
“不知道你是否听过他的名字,他叫陈汤。”
什么,陈汤?
何东震惊地看着她:“陈汤?”
班婕妤肯定地点点头:“对,陈汤!”
“不可能!”
何东失声叫道。
陈汤,这个喊出“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西汉名将,不是早死了吗?
史书说,陈汤学识渊博,汉元帝时,以西域副校尉的身份,与西域都护骑都尉甘延寿,矫制发兵进击康居,诛郅支单于。
后赐爵关内侯,迁射声校尉。
汉成帝时,丞相匡衡劾其矫制发师,以此免官。后因上书失实,削爵为士伍。
后被大将军王凤起用,再被大司马王商劾奏,免为庶人,发配敦煌。
后来回到长安,卒于成帝、哀帝之间。
成帝、哀帝之间,就是十四、五年前。
班婕妤笑道:“成帝时,王莽孤贫在家,时任中郎将的陈汤,举荐他为新都侯。哀帝时,陈汤蒙难,王莽那时受到排斥,仍想方设法救下他,对外宣称已身故,实则藏匿于延陵。”
何东恍然大悟,继而大喜过望。
陈汤是一位名垂千古的名将,若得到他的教诲,受益无穷。
不久,殿外传来脚步声。
何东急忙站了起来,静立恭候。
刘怜搀扶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蹒跚而来。
何东一见,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此人脸上,纵横着条条皱纹,仿佛诉说着岁月的风霜,身形瘦削,微弓着腰,两臂弯曲,步履维艰。
杂乱且花白的山羊胡子,悬挂在尖尖的下巴上,像一把粗糙的刷子,倍添沧桑。
他那么孱弱,只怕一阵北风,便能将他刮倒在地。
果然,自古如名将,不许见白头。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内心虽是失望,礼数却不可少,何东躬身行礼:“后辈何东,叩见陈老将军。”
陈汤慢慢坐下,抬头凝视,有点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何东。
何东只觉他目光清冷,被其扫过,肢体发寒。
陈汤缓声道:“你找老朽,所谓何事?”
何东掏出王婕给他的白玉牌,双手恭敬递上。
陈汤的眼睛陡然睁大,一把抢过玉牌,仔细察看,半晌,才沉声道:“新都侯,不,陛下让你前来,可有吩咐?”
何东低头垂手,恭恭敬敬道:“陛下让后辈前来,听从老将军的教诲!”
“贵庚?”
“后辈年方十八。”
“可曾习武?”
“曾练过剑术及弓箭。”
“水平如何?”
何东脸一红,老老实实答道:“这......寻常。”
陈汤再次细细打量他的身形,一脸失望之色。
班婕妤见状,轻声问道:“陈老将军,如何?”
陈汤摇摇头:“学习武艺的最佳年龄是五岁到七岁,他年龄太大,体格及性格已定型,难以教导。”
班婕妤撇了一眼何东,道:“他曾习武,何不试试?”
陈汤无奈道:“也罢,唯有如此。”
他们来到殿门外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