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乱了一阵子方才查清,少镖头是带着史镖头、郑镖头、白二、陈七四人一道出去的。
林震南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儿子总是觉得福威镖局应对青城派无所畏惧,自己应对余沧海无所畏惧。
若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是坐井观天,那儿子坐的这口井,更加小的可怜。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疲倦地摆摆手:“快些去找!都给我去找!”
……
南城外。
“杀人了,杀人了。”一个声音传来。
先是几个人逃窜,接着各处的人流牵动,人群互相践踏,伤者不知其几,哀嚎之声,喝骂之声回荡在城外。
……
路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案件发生在城南外酒肆,该属侯官县管,他赶到侯官县衙的时候,田瑞紧张的像一只兔子,他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最近辖区的破事咋这么多。
一是查找证人,田瑞命传几位目击证人接受询问;二是发票,派遣几名皂吏会同件作进行两次验尸,并要里正等人在场见证。
酒肆的掌柜供道:“大老爷明鉴,小人许冬哥,南城外开店已经十一年。
这一日,小店先来了五人,本地口音,他们正在喝酒听曲,却不料来了一个四川口音的汉子。
那四川汉子甚是无礼,来到酒店就调戏本店的酒女。
就有一个容貌俊美的人骂道:‘不带眼的狗崽子,却到我们福州府来撒野!’那四川汉子道:‘这小子上台去唱花旦,倒真勾引得人!’”
“福州这边的人,提到‘这位是福威镖局的林少镖头’,骂对方‘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接着就打起来了。”
“那场面,你一拳我一拳,别提多热闹了。”
听到福威镖局四个字时,田瑞嘴角一阵抽搐。
他脸色一沉,一拍惊堂木骂道:“这不是在酒肆说书,说正事。”
“是是是,小人该死。”那许冬哥接着说道,“打斗中,这边的人还不停问:‘尊驾是谁?既是武林同道,难道就不将福威镖局瞧在眼里么?’那四川汉子说道:‘福威镖局?从来没听见过!那是干什么的?’”
“一开始,林少镖头讨了点便宜,四川那人中了一招,就骂道:‘不识好歹的龟儿子,老子瞧你生得大姑娘一般,跟你逗着玩儿,龟儿子却当真打起老子来!’”
“这下,那四川人才动了真格,福威镖局的眼见林少镖头不是对手,有两人跑去帮忙,可还是落了下风。”
“那四川人还调笑,说‘小兄弟,我越瞧你越不像男人,准是个大姑娘乔装改扮的。你这脸蛋儿又红又白,给我香个面孔,格老子咱们不用打了,好不好’。”
“后来林少镖头被对方制住,对方骂他:‘龟儿子,你磕三个头,叫我三声好叔叔,这才放你!’”
“镖局的其他人急忙去救,却被踢开。那四川人又凶又坏,又是调戏林少镖头,‘大姑娘,你磕不磕头。’”
“林少镖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短剑,刺中他腹部,人忽然就死了。”
“接着人就跑了。”
其他的证人,听说也和许冬哥差不多。
田瑞反复盘问,也没有问出什么新线索。不过,证人倒是一致痛骂四川来人,说他野蛮无礼,还敢在福州撒野。
仵作呈交牌票,上面有参与验尸诸人的画押,还附有尸图一幅,上面一一对应做出伤损,将伤口长、阔、浅、深也记录在尸图上。
主薄马鉴也参与了验尸,他神色凝重地说:“死者正是前些日子侯官县拘押的人,余人彦。”
田瑞惊得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路平却也是诧异不已:“这林平之还是杀了余人彦,莫非两人也有什么说不清的羁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