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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编:项绫哀

“那你就不能一开始就告诉我们么?还偷偷摸摸的跟着我们?”濮恬菁质疑道,眉宇间尽是不悦。

“我直接说,你们也肯定会拒绝的。”

“我不信。”濮恬菁皱着眉头,看向项绫哀和荡舞苡,问:“你们呢?”

“不信!”项绫哀说。

“我也不信!”荡舞苡接着说。

“啊,我想起来了,你对绫哀有所图谋是不是?之前还带着人去过她家抢亲。”濮恬菁恍然大悟,“我看你是心怀歹念,图谋不轨。”

荡山林急忙辩解:“没,不。我真的是想来保护你们的。”说完,他看着荡舞苡,用眼神向她求援。

“不要看着我,没有用。”

就在这时,河对岸骤然传来阵阵纷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四人齐齐向对岸看去,只见一支队列显得有些混乱的雪国军队正沿河岸行进,张牙舞爪。

荡山林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恐惧使他失声尖叫。慌乱中,他连滚带爬地逃窜,碰得沿途小树摇晃起来。雪国军队的先头部队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看到项绫哀等人拿着鱼叉站在对岸,立即出动了一队骑兵,跨过河面奔袭而来。

没跑多远,她们就被雪国骑兵团团围住,并成为了俘虏。随后,荡山林也被骑兵活捉了,像死猪一样被放在马背上。他的左腿上插着一支箭矢,暗红的血液缓缓流淌。

—§—

她们手上的鱼叉被第一时间缴下,项绫哀藏在腰间的匕首也被搜了出来。四人被粗暴地反绑双手,背靠背坐在河岸的碎石上。雪国军队将河里的鱼抓了个精光,放在篝火上炙烤,鱼肉的香味与柴草的烟味交融,弥漫在空气中。项绫哀注意到,这些士兵大多身形憔悴,瘦骨嶙峋,一些负伤的士兵,伤口发散出明显的溃烂气味。

“他们不是不吃鱼的吗?”趁看守他们的士兵专注进食的间隙,荡舞苡轻声问。

“他们只是不吃雪国的鱼而已。”荡山林有些神气地回答。

“什么?你怎么知道?”

“我好歹是寨主的儿子,见过一些世面。我们兰德人死后土葬,而乌桑人可能会选择水葬,就是把人的尸体放到河里去,任其随波漂流。鱼会吃尸体,吃鱼的话就相当于吃尸体,所以他们不吃鱼。”

“啊……如果是我,也不会吃。”荡舞苡微微摇头。

“但如果饿到了极致,他们为了活命,碰见鱼应该还是也会吃吧?”濮恬菁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怜悯。

“他们已经被驱离了雪国,没有办法验证你的猜测了。”项绫哀看了一眼那些吃得津津有味的雪国士兵,说:“他们看起来很饿,这河里的鱼,应该也不够他们吃饱的。为活下去,他们大概是见到村寨就抢,见到食物就吃。”

稍加休整,士兵边就推搡着项绫哀等人,跟着他们在山沟里行进,毫无方向和目的。

项绫哀身后跟着两个拿着鞭子的士兵,他们时不时地在地上或者空中甩一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令人心悸。

这声音挑动着项绫哀的精神,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被鞭子打到的话,一定会皮开肉绽的,伤口应该也很难愈合。”

天快黑了,雪国军队找了块平坦的高地扎营。士兵分散开去,有的去打猎,有的去搜集木柴。

项绫哀等人被安置在一棵大树脚下。旁边不远处,一群伤兵病卒或躺或坐,面容显得格外痛苦和凄惨。

夜色渐浓,借着跳动的火光,项绫哀看到二十几个士兵拿着刀走来,其他三人不约而同地哆嗦起来。项绫哀的心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席卷全身。她几乎肯定,他们是过来行刑的。然而,那些士兵并没走到项绫哀等人面前。项绫哀瞪大眼睛,看着他们杀气腾腾地靠近那些无力反抗的伤兵病卒,手起刀落,寒光闪动,被杀死的士兵纷纷发出此起彼伏的哀嚎,几个试图逃跑的伤兵也被追杀至死。血腥味迅速弥散开来,令人作呕。被杀士兵的尸体,被随后被冷漠无情地抬往河边。

打猎的士兵带着猎物归来,对消失的伤兵和满地的血污视而不见,似乎习以为常。晚餐在沉默中进行,营地沉浸在沉闷的平静之中。餐后,少部分士兵继续警戒,大多数则在疲惫中沉沉睡去。

项绫哀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暗自盘算着找机会逃跑。正当此时,一个雪国军官带着四个士兵不紧不慢地踱步而来。军官打量了她们片刻,便示意士兵解开束缚项绫哀、荡舞苡和濮恬菁三人的绳索。士兵用剑指着她们,准备将她们带走。看样子,只有荡山林要被留在原地。

“无论等下发生什么,都别害怕,只管拼死反抗。我们未必不是他们的对手。”项绫哀咬着牙,低声鼓舞身旁的两位伙伴,语气坚毅。

荡山林见状,毅然大喊:“住手!只要你们放过她们三个,我就带你们去找村寨,找食物,还有财宝。”

军官愣了一下,饶有兴致地盯着荡山林。“你能带我们去找村寨?”

“是的,前提是你们放过她们三个。如果没有我带路的话,你们随时可能碰上重生城的军队。就你们现在的实力,恐怕很容易就会被他们消灭。”荡山林狡黠地说。

军官略作思索,说:“我答应你不碰她们三个,但我也不放了她们,她们要留下来当人质。你要老老实实地带我们去找村寨,同时避开山国军队,否则我就让你们四个生不如死。”在他的指示下,士兵满怀遗憾地重新捆绑起佟未央三人,推回大树下。

“你们可以晚点再谢我。”等军官带着士兵离开后,荡山林对身边的三个人说。

“你要带他们去哪里?卯荡寨吗?你敢!他们会杀光所有人的,包括你母亲。”荡舞苡焦急地警告荡山林。

“我还没想好,但先救下你们要紧。”荡山林眼中情绪复杂。

“我们得想办法尽快脱身。这群雪国士兵心狠手辣,杀自己人的时候眼都不眨。”项绫哀说。

次日,荡山林引着雪国军队在在曲折蜿蜒的山沟中穿行,山路崎岖,却始终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村寨的踪影。

军官的耐心渐渐消磨殆尽,脸色愈发阴沉,最终恼羞成怒,扬言要杀了他们四个。幸运的是,荡山林在一处山谷中发现了一群黑山羊,让足以这支雪国军队大快朵颐了一番。

士兵蜂拥而上,羊群的哀鸣与士兵的欢呼交织,一场盛宴在即。

不久,烤羊肉散发出的脂香,在山林里慢慢扩散,勾起了项绫哀的饥饿感。但士兵留给她们的,只有几块几乎没有肉的骨头。面对这微不足道的食物,项绫哀仍然珍惜,尽可能地将骨头上的肉和筋啃食下来。

荡山林手握一只肥腻的烤羊腿,走到她们面前。“我跟他们说了,我是卯荡寨寨主儿子。而且,我准备带他们去卯荡寨。”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微妙的自信。

“你疯了吗?他们到了那里,只会带来屠杀和毁灭。”荡舞苡低声咆哮。

“不。他们的军官劝我尽早带他们找到富庶的村寨,凭借他们的军力,可以轻而易举地建立起统治,到时候可以让我当寨主乃至司主。在这只有女人才能掌权的地方,这种机会是多么地难得。”

“他们是异族,是入侵者,你怎么能相信他们的话?”项绫哀质问道。

“当帝国镇卫军进军到重生城周边的时候,可没听你说过这话。”

项绫哀一时语塞,沉默了良久。“那不一样……”她轻声辩解,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力。

“今晚,他们会请我喝酒,那是他们仅剩的一些酒了,很珍贵。但到了卯荡寨,就又有足量的酒可以喝了。”荡山林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腿肉给你们,吃吧。”言毕,他放下手中的羊腿,一瘸一拐地离开。

“看来,你的腿快没事了,他们对你可真好。”望着荡山林那被粗劣包扎的左腿,项绫哀狠狠地嘲讽道。然而,荡山林并未回头,也没有回应。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趁着守备松弛,项绫哀巧妙地哄骗仅剩的那个看守,解开了束缚她的绳索。就在看守放松警惕之时,项绫哀趁势将绳索绕上了他的颈项,紧随一阵激烈的挣扎,看守被勒死了。三人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逃到往森林的深处。紧张之余,她们想起来要尽快赶回卯荡寨报信,便气再度喘吁吁地小跑了起来。途中,荡舞苡不慎被藤蔓绊倒,胸部撞在一块微突的石头上,这令她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步履亦变得艰难。项绫哀和濮恬菁搀扶着她,行程被迫慢了下来。

翌日中午,她们终于回到卯荡寨,但眼前惨绝人寰的景象令她们震惊。

寨主荡玉水和她儿子荡山林的尸体被高高地吊在村寨大门口,两人浑身赤裸,肚子被剖开,地上乌黑的血滩中是他们的内脏。卯荡寨里面浓烟四起,尸体横陈,残肢遍地,到处都是斑斑血迹,几条狗在各处徘徊,舔舐地上粘稠的血渍。雪国士兵不断出入各个房屋,推搡出躲藏在里面的村民,手里抱着食物和财物。对于那些稍有反抗的人,士兵便毫不犹豫地立马将其杀于刀剑之下。

项绫哀的心如刀绞,她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躺在血泊中。前几天还在一起说话的人,从此以后就不在世上了,再也不能跟她们说话了。她们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怎么样了,只能怀揣着对家人的担忧,忍着悲痛和愤怒,前往重生城求援。半路上,她们意外遇上了一群从卯荡寨逃出来的人,其中包括项绫哀诱的母亲简亦斓,众人相拥而泣,悲痛中夹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荡舞苡提议马上回去救人,但大家都认为仅凭他们这些人无济于事,于是决定继续去重生城求援。

在距离重生城不远的地方,他们与虞信孝不期而遇。他再度率领启州镇卫军进入山国腹地,目的正是要去剿灭逃窜至此地的雪国溃军。

在与虞信孝相遇的这一刻,欣慰和幸福袭上项绫哀的心头。她迈步上前,迎向虞信孝,眼中闪烁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与激动。她向虞信孝说明了卯荡寨的危急情况,语气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急切。她恳求虞信孝立即率军赶到卯荡寨,消灭盘踞在那里的雪国军队,救出被俘虏的人,为那些死去的亲友报仇。几乎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虞信孝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仿佛早已将这份责任扛在了肩上。

然而,启州镇卫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一些兰德人却对帝国军队的频繁出现表达了不满。毕竟,这里是兰德人世代生活的家园,不是利亚人可以肆意出入的帝国。

简亦斓站在人群边缘,目光在项绫哀与虞信孝之间流转。从两人的举手投足之间,她似乎察觉到了女儿和这个帝国镇卫军将领之间的微妙感情。她悄悄提醒项绫哀,虞信孝小小年纪却身居高位,经验不足却独自担当重任,心智也不够成熟,麾下的士兵恐怕难免因为他的失误而遭遇不幸。项绫哀听后,脸上掠过淡然的微笑,对此并不在意。

简亦斓、项绫哀和濮恬菁三人担当向导,引领启州镇卫军返回卯荡寨。虽然荡舞苡的内心充满了不甘与焦急,却因为伤势不得已前往重生城医治和休养。

卯荡寨周围山峦起伏,林木葱郁,地形错综复杂,构成天然的屏障。天边,黄昏的余晖被厚重的乌云吞噬,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白雾,一场大雨随时可能倾盆而下。

当虞信孝与项绫哀带领队伍,行进至卯荡寨外围的山口时,一支占据地形优势的雪国军队突然涌现,显然是早已设伏于此。简亦斓和濮恬菁紧跟大部队,从正面发起了攻击,剑光闪烁,箭矢如雨。虞信孝和项绫哀则带领着剩余的兵力,迂回至敌人侧翼,如同利刃一般,切入其阵线。腹背受敌的雪国军队显得措手不及,慌乱中仓促应战,却难以抵挡这猛烈攻势。号角声、刀剑声、呐喊声和马嘶声交织,回荡在山间。

剿灭山口的这支阻击敌军后,他们继续向卯荡寨进发。当他们抵达卯荡寨门前时,一支雪国骑兵从侧翼冲出,冲撞阵型有些散乱的启州镇卫军,隐藏在卯荡寨中的雪国步兵也趁势袭来,双方短兵相接,陷入残酷的肉搏战。

项绫哀在战斗中表现英勇,她挥动利剑,每一次挥砍都带着破风之声,既提升了己方士气,也让敌人感到了恐惧。此时,天空的乌云彻底崩溃,大雨瓢泼而下。雨点砸在甲盾上,发出密集的声响,为这场战斗增添了几分肃杀与悲壮。雨水混合着血液,染红了大地。

在启州镇卫军的持续打击下,雪国军队节节败退,很快伤亡近半,不少雪国士兵丢盔弃甲,企图在雨幕中逃遁。虞信孝果断下令启州镇卫军全力追击,就地歼灭见到的任何雪国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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