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有道落脚的地方找到了,就在城东五里的马家店。
他从那买了处院子,全家都在呢。”
说话的应该是李衙内的小厮。
“哼哼,没想到这姓金的还真是滑不留手。我这边刚有动作,他就变卖家宅跑了。”
李公子冷笑,旋即有些得意的说道:
“可惜终究还是舍不下他的生意,跑也没敢跑远。
呵呵,只要人还在长安县城,他又能躲到哪去呢!”
“大爷英明,那姓金的就是不识抬举,也不看看咱家姑爷是谁?
那可是府尊大老爷,有他老人家在,就是孙猴子也跑不出大爷您的掌心。”
小厮奉承道。
王佑心中一动,这李衙内还真是长安知府的小舅子啊。
“你明日便去快班寻几个相熟的,咱们一早就去拿人,我就不信这次还弄不来那样东西。”
李衙内有些发狠,那小厮满口应是,俩人不再交谈。
王佑心下暗忖,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想到李衙内也在找金有道,貌似要贪图人家的一件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外陨铁。
他们明天就去城外抓人,自己可以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到时候,那天外陨铁怎么也得折价卖给自己吧。
想到得意处,王佑不禁满脸笑容。
相宜姑娘奇怪的看着旁边的客人,这位爷莫不是得了怪病?
怎的一会埋头吃饭、谁都不理;一会表情呆滞、恍如失魂;一会又喃喃自语、笑容满面。
本以为得了一个如意的恩客,谁知是个奇异的怪人。
“哎,老娘今天是挣不到银子了。”
相宜姑娘终究还是得了赏钱。
王佑吃完饭便匆匆离去,走的时候随手扔给她二两银子。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王佑用包袱皮裹住腰刀,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早早的出了东城门,而后在离城不远的官道旁,寻了处隐蔽的地方猫了起来。
巳时(早上九点)刚过,李衙内一行人便远远的走了过来。
只见他骑着匹彩辔的白马,一个马夫笼着嚼环,两个小厮在前引导,一胖一瘦两位差人在旁跟随。
瘦公差拿着对铁尺,胖公差擎着条锁链,后头一左一右还跟随着两个健仆,一行人步履匆匆的向东而去。
王佑远远的坠着,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在一处村落,想必就是那马家店了。
村头有棵大槐树,枝繁叶茂,树影斑驳。
李衙内在树荫处笼住了马,一个小厮放了张马扎在地上,另一小厮伺候着他慢慢的下了马,坐在了马扎上。
两位公差拱手作别,带着健仆自行离去,其他人等则在槐树下等候。
王佑没有轻举妄动,仍是远远的看着。
他有点奇怪,姓李的怎么没跟着公差们一起去抓人呢?
难道只想隐在幕后,并不愿让人知道自己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