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爷,奴家来迟了,看您这么面生,是第一来我们春香院吧?”
王佑故作深沉的点点头。
虽然前世活了三十多岁,可这种场合还真是第一次来,该怎么显得自己是个老手,他完全不知道,只好装高冷了。
那老鸨见状“噗——”的一下笑出声来。
“奴家春娘,大爷怎么称呼啊?”
说话间将个丰腴的身子斜倚在椅子上。
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气扑鼻而来,弄得鼻子痒痒的,王佑强忍住打喷嚏的冲动,回答道:
“我姓王,家中行二,京城人士。”
“哎呦,原来是王二爷,您到我们春香院可是来着了。
现在天色还早,姑娘们还没准备好,要不您先在花厅喝会子茶,奴家让人跳几支舞助助兴?”春娘笑语盈盈的询问道。
王佑本就是来喝酒听曲的,自然无有不可,只是好奇的问道:
“看你们戏台弄得蛮规整的,这演出是个什么章程?”
春娘笑意更浓了。
“二爷果然是懂行的,小戏台每日唱个二三出戏后,客人们高兴就点上几出,只要姑娘们会的,都能唱。”
说着,春娘妩媚的眼睛眨了眨。
王佑一下便听明白了,就是说一些大庭广众不能唱的调调也有呗。
他心中不免一哂。
“说的这么含蓄,大爷我是来干什么的啊。”
“当然,二爷也可以找几个相中的姑娘到厢房里唱,就是这赏钱吗——”
春娘拖着长音,目光炽热。
王佑知道,这是要钱了,也不废话,掏出个二两左右的银锞子就往春娘手里放,嘴里豪气的说道:
“这些银子可使得?我先在花厅坐会,听几出戏,你准备些酒菜。
掌灯的时候,再到厢房吧。伺候的好,自不会少了赏钱。”
春娘信手一掂,便知分量不轻,心中已是欢喜,再听到王佑的话语,更是喜不自胜。
忙吩咐后厨预备十碟果子,并一壶好茶,又寻来几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弹琴的弹琴,跳舞的跳舞,唱曲的唱曲,一时之间,小戏台便热闹起来。
春娘又问是否请位姑娘过来,王佑脸薄,没敢应承。
吃着果子,喝着香茶,看着眼前的轻歌曼舞,王佑惬意的摇头晃脑。
他前世看电视的时候,最不喜欢那种歌舞节目,见到就切台。
如今身临其境,看着这些女孩子们伴着琴声,曼腰舒展、翩翩起舞,竟是那么的赏心悦目,让人不免陶醉其中。
心中不由感叹,自己果然不能免俗啊!
欣赏了几支舞蹈,又听了半出戏,天色渐渐变暗,不知不觉中便到了掌灯时分。
突然,门口传来一个高亢的声音。
“这都唱上戏了?今日竟有人比我早到!”
王佑略感诧异的回头望去,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大步流星的往花厅里走。
只见他身量不高,模样普通,锦衣绣服,戴金佩玉,一副世家公子的做派。
就是脸色有些煞白,眼圈泛黑,眼袋低垂,脚步虽快却略显虚浮,再看他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应是这春香院来的多了,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王佑不禁引以为戒,看来这酒色确实害人,以后一定不能烂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