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陈宗礼说的不错,黑沙帮和府上的人也有联系,甚至有可能明咒宗的事情也与之有关。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多费些功夫,破坏这个帮派的力量,以待来日。
更何况而此刻帮主与另外两个大头目都不在此地,褚酒也离开了。这样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他必须利用这一时刻。
先前在船上洒下的地霜砂乃是遇火则燃的凶物,而何希言的血正是引燃之物。
他的心中默念着倒数,那些法阵的阵容就是积攒灵力,将他的血和地霜砂一起点燃。
黑沙帮的船坞,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甲板上,反射出耀眼的金光。几名水手正在擦拭着甲板,毫无防备。
就在这宁静的午后,平静的水面下却暗流涌动。
甲板的缝隙中突然窜出一股火焰。火焰燃烧得并不迅猛,但那鲜红的火焰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妖艳,犹如一只饥饿的妖兽,肆意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水手们愣了一下,随即慌乱地反应过来。
“快,水!用水扑灭火焰!”其中一个水手急忙拿起一桶水,拼命朝火焰泼去。
水被泼洒在火焰上,却如同泼在油面上一样,火苗不仅没有熄灭,反而在水流的带动下迅速扩散,竟然沿着水流舔舐上了他的手。
“啊!”水手痛苦地惨叫,火焰迅速蜷缩着,炙烤着他的肌肤,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他本能地甩动手臂,试图摆脱这如影随形的火焰,却无济于事。另一名水手见状心中大惊,直接跳入水中,试图避开火焰。
“快跳下去!”他大声喊道,但当他落入水中,火焰却如同附骨之疽,紧紧缠绕在他的身体上,依然没有被熄灭。水面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火幕,继续燃烧着。
就在这时,船上的小头目眼见情况危急,冷静地指挥道:“这是妖火,不是水可以扑灭的,快去请两位大头目来!”
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妙,知道这场火焰绝非寻常。
“褚大头目已经离开了,现在寨子里只有柏大头目。”另一名水手慌忙回应。
“那就把柏大头目喊来!”小头目的声音压着急促,心中已经预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与此同时,黑沙帮的船上,褚酒正站在船头,眉头紧锁,心中怒火中烧。
作为黑沙帮的大头目,炼气五层的修为在帮中排名第三,他向来对帮中的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但眼下,县城的小吏居然敢公然威胁他们,令他无法容忍。
“钱元达,你这县尉也太猖狂了,居然敢如此欺压我们黑沙帮!”褚酒咬牙切齿,双拳紧握,眼中隐隐透出一丝杀意。
他冷冷地望着远方,心中已然打定主意,要去上江府城告状。他相信只要自己亲自出马,县尉再如何嚣张,也不敢轻易得罪黑沙帮。
“去上江府城!我要看看,你一个县尉也敢欺负到黑沙帮的头上!”褚酒大声吩咐道,船上的水手们纷纷响应,想要借此机会一展拳脚。
就在船行至半路时,忽然一只乌鸦扑扇着翅膀飞到了船上,发出几声不详的鸣叫
。褚酒眉头微皱,正准备挥手赶走这只乌鸦,耳边却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褚大头目,我乃县尉陈宗礼。近日接到有商队报官,说是在你们寨子附近有一批货被截了。希望你能来县左衙署一趟。”
这声音仿佛来自上空,令褚酒心头一颤。他猛然抬头,四下张望,却只见四周空无一人,唯有那只乌鸦静静地站在船帆上,似乎在嘲弄他。
“那狗官也想学钱元达吗,大头目要不要我宰了这只乌鸦,给陈宗礼那狗官一点颜色看看?”一个水手忍不住呸了一声。
褚酒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蒲扇大的巴掌将那水手扇倒:“县尉大人也是你能直呼其名的?走,绕道去县城。”
褚酒心中愤怒,但更多的是忌惮。
明咒宗的势力和黑沙帮联系,此事现在还不能暴露,要暴露也要等帮主的功法大成,他必须小心行事,不可再轻言妄动。
理智告诉他,现在更重要的是稳住局势。
“难道陈宗礼也想来分一杯羹?这些人胃口真是一天比一天大了。只要帮主突破了,我看你们早晚都得像狗一样来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