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泽打了个响指，不见了。

“等等！什么叫趁手的武器，走之前好歹把话说清楚啊喂！”

路明非奋力的扑向前，却什么也没抓住。他只觉得肋骨被撞的生疼，回过神来，整个考场里只剩下他和站在旁边的诺诺了，门口站着曼施坦因教授，正提着黑色密码箱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

“真是佩服你哎小弟，怎么还能在这种意义重大的考试上睡着的呢？”诺诺朝着他伸出手，“快点交卷，考试时间早就过了。”

“…考试结束了？”路明非揉了揉眼睛。

“都快到午饭时间了，3E考试额定时间只有两个半小时。”

路明非吃了一惊，讲台上，那块布满凌乱线条的白板已经不见，想必是校工们拆下把它整个扛走了。

诺诺扭头看了一眼，“哦，那家伙答在白板上了，没办法，只好把白板拆了作为答卷交上去。3E考试里人的情绪不会很稳定，这种意外在所难免。但你超镇静的，跟那个徐俊大是天壤之别。我们都对你的表现很好奇，从监视结果看，你冷静地答完之后枕着头呼呼大睡。曼施坦因教授都很赞叹。”

“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

“除去你刚才的蛙泳姿势，什么都没有，我说了的，超镇静。”

路明非拍了拍额头，可恶，到底是什么时候就被路鸣泽那家伙带入了梦境呢？可零不也进入了他的灵视吗，为什么她就早早醒来并且离开了？

“交卷啦，在等你呢。”诺诺敲了敲他的桌子。

“哦哦，都在这里了。”路明非抬起下巴示意了下桌面上的答卷，“哎等等，怎么还有这个...”

桌子上摆着的第一张纸，是零给他和路鸣泽画的那幅速写。诺诺清点了一下，一共九张答卷，拿订书机“咔”地一下订上了。

路明非一愣，脑袋嗡地一声大了！九张答卷，为什么是九张答卷？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只画了两幅画，分别是两个很简单的言灵，之后他跟路鸣泽在聊天拌嘴，剩下的都是零帮他答的题。可就算是这样，那幅速写凭什么也算作答卷了？

难不成路鸣泽跟他见面也算是一个言灵？

他呆呆地看着诺诺把答卷递给曼施坦因教授，被曼施坦因教授扔进黑色密码箱。随着箱盖“啪”地合上，一切已经成了定局。路明非无权再做修改了。

曼施坦因教授把密码拨乱之后，将箱子交给诺诺，“送诺玛阅卷。”

路明非按住自己的额头，脸色惨白，“不可能吧…这也太荒唐了...“

“安啦小弟，”诺诺临走前对他摆摆手，“你可是万里挑一的［S］级，考个满分不还是手到擒来！”

...

图书馆门外，零站在路旁，昂着头看着图书馆大门。

从她身边走过的新生和老生们都在议论纷纷，新生说的是这一届居然有这样漂亮的同学，也不知道是什么底细；老生们则是在小声议论着这漂亮萝莉大概是在等什么男生。

她就这样如同雕塑般站了快半个小时，直到如丧考妣的路明非垂着脑袋走出图书馆。

“呦弟妹啊，什么风没把你吹去食堂，咋搁这站着呢？”路明非龇牙咧嘴的苦笑着。

“我在等你，我想跟你一起吃午饭。”零非常直接。

路过的学生听见零说的话不由得吐了吐舌头，感慨尊贵的S级已经降伏了这么漂亮的［A］级萝莉，当真是恐怖如斯。

皮肤白皙气质高贵的零已经被芬格尔做成新生颜值排行榜的TOP1列在了校园新闻网上，附带他自己主观的评价：“冰雪萝莉有三妙，身弱人娇长得好。”

而且这条新闻的置顶评论还是凯撒的“芬格尔你终于干了件有用的事情！我要把她招进学生会的白丝芭蕾舞蹈团！”

然后还有诺诺的跟评“说得好！我下午也去报名！”

于是零也出名了，和路明非并称为新生里的［卧龙凤雏］。当然此刻在网上处于风口浪尖的两人都没意识到路人的指指点点是在说自己，于是路明非点点头，刚才他的吐槽很小声，加上他又是半低着头走出图书馆的，因此没人听见他说话。

午餐时间，他们坐在餐厅的弧形穹顶下。这座餐厅像是骑士时代的圣堂，穹顶正中央挂着巨大的树形吊灯，每片叶子都是一盏水晶小灯，花岗岩的墙壁上挂着欢迎新生入学的拉丁文字样，身穿卡塞尔学院墨绿色校服的学生们围坐在餐桌旁，桌子尽头坐着负责这张餐桌的学生，芬格尔就坐在餐桌尽头。

“师弟你真有本事，没想到我昨晚刚说今天你就跟人家约上午餐了。”芬格尔朝着路明非眨眼。

“额...我说是她约的我你信吗？”路明非一脸的局促不安。

零非常认真地对芬格尔点点头以表示路明非所言非虚，见状芬格尔摸着下巴思考起来。这时侍者把一份午餐放在芬格尔面前，“别故作深沉了，帮忙传一下菜。”

“还是这套菜么？”芬格尔叹了口气，“欢迎新生的午餐会，我们除了烤猪肘子、土豆泥和酸菜，就没有其他的了么？这套菜我已经连吃了八次。”

“行啊，我帮你做点调整。”侍者说。

“有什么让人期待的红酒牛肉之类的东西么？”芬格尔苍蝇搓手。

“我可以调整为主菜是烤猪肘子，配菜是两份土豆泥；或者主菜是烤猪肘子，配菜是两份酸菜；你更喜欢前者还是后者？”侍者把手背在身后，打量着芬格尔。

“你这勾八脑子里是只有猪肘子吗？身为卡塞尔学院护胃队的一员你都守护了些什么？就不能发明些新菜系吗混蛋！”

“劳资发明了你的脑袋！小丑闭嘴！这比菜是学院的传统，你以为猪肘子很好烧？况且德式菜不也是你的家乡菜么？你怎能忘了根？”

“我现在知道你发明什么了！”芬格尔怒道，“你是不是只会发明红温啊？”

“好了好了，”路明非朝芬格尔摆摆手示意停战，“话说为什么总吃德国菜啊，这么大的肘子让我很难下嘴哎。”

零坐在路明非旁边，一言不发的用叉子拨弄着肘子，显然也在郁闷贵族学院怎么就吃这个家伙什。

“因为［卡塞尔］是一个德国家族的姓氏，历史上最著名的屠龙家族，代代都有几把屠龙的好手。据说校长只是卡塞尔家族中的大哥的一个小弟，”芬格尔说，“卡塞尔家族是学院的首席校董，所以这里的风格是德式的。”

“校长姓卡塞尔？”

“不，卡塞尔家族的人都死光了。”

“啊？”

“想想他家那么多年是做什么营生你就明白了，能坚持到20世纪已经是运气了。”芬格尔大口对着猪肘子咬下，“反正考完了，放宽心等结果，明天应该就开课了，你选的那门魔动机械设计学一级的老师是曼斯·龙德施泰特，可是个考试狂人，每堂课必点名。千万别睡懒觉。”

路明非叹了口气。

“一年级新生请注意，原定于明天上午的魔动机械设计学一级课取消，龙德施泰特教授将会把第一章的讲义用邮件形式发到各位的电子信箱。”诺玛的声音回荡在餐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