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贴心了！”路明非眉开眼笑。

“用小脑想都知道教授一定是在出任务。”芬格尔头也不抬，接着啃猪肘子。

“出任务？”路明非意动，联想到路鸣泽跟他说的战斗。

“学院经常因为教授有任务外出而停课几周，因为不少教授都兼职执行部，”芬格尔说，“执行部的秘密任务。”

“难道是……”路明非假装一惊。

“和龙有关，临时取消课程，他们应该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芬格尔嚼累了嘴，停下来喝了口水。

“那个，话说校长，”路明非试探，“我如果想见校长该怎么做？”

“直接给他打电话说你想见他就行了，身为［S］级你肯定有这个特权。”芬格尔喝完水继续低头啃肘子，“你找他干嘛，闲着无聊？”

“不是，我想找他申请一下校长奖学金，不然学生卡那个欠费下个月我用什么还？”

零侧着头白了一眼路明非，意思是“能找个靠谱点的借口吗哥”。

吃过饭后路明非跟零道别，随后跟芬格尔朝寝室走回去。

“话说我还真没看出来，师兄你还是个学生干部呢，吃饭的时候你就坐在负责人的位置。”路明非说。

“如果你觉得学生会的部长算学生干部的话我没意见，但我坐在那里实际上是因为没有安排八年级的学生座位，而且新生又不至于那么快选出负责人。”芬格尔打了个饱嗝，揉着肚子说。

路明非低着头看手机，信息和电话栏的第一个联系人都是诺玛，他编辑信息给诺玛咨询校长的联系方式。信息发出去的瞬间诺玛就把希尔伯特·让·昂热的电话号码和邮箱都发给了他，路明非思考再三，决定快刀斩乱麻直接一个电话扫过去。

芬格尔见他打电话，以为是打给亲人或者什么姑娘，就先回寝室了。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昂热校长低沉而温雅的声音从那一头传出。“诺玛告诉我这是路明非的号码，我就接了，有什么事情吗，我亲爱的［S］级？”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校长好！那个...我在吃饭的时候听诺玛说龙马·施瓦辛格教授的课暂时取消，可能是出任务去了。”路明非一惊一乍。

“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下，是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昂热说，“按理说这种执行部的秘密任务是不该对一个新生透露的，但你是［S］级，知道也无妨。曼斯确实在出任务，你问这个做什么？”

“啊其实是我也想去参加任务！”路明非立刻换上虔诚的口气，仿佛屠龙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热血沸腾和神圣庄严的事情，“校长你能安排我去参加吗？”

“额...按理说作为一个新生你并没有义务去承担，但如果你的血统觉醒了，那你的参加会极大地保障行动的安全度和完成度。诺玛，路明非的［3E考试］结果判出来了吗？”

诺玛的声音加入了路明非和昂热的交流：“你好校长，路明非的考试结果是满分，确认是当之无愧的［S］级。”

“很好，那么明非你准备一下，二十分钟后来我的办公室，下午我们就出发直飞长江三峡。”昂热说，“捎带一提，你会游泳吧？”

路明非说会，随后和校长道别，挂断了电话。

...

“［校长下午茶］，是卡塞尔学院的传统节目，只邀请最优秀的学生。可别小看这份荣誉，其他学生往往四年都没能有一个机会坐在这里喝茶，而你作为新生甚至还没开课就来了。”昂热校长从骨瓷茶壶里倾倒出一道深红色的水流，带着绵密的白色蒸汽，注入瓷杯中，“斯里兰卡的锡兰红茶，产于UVA地区，8月间采摘，非常浓厚，建议你用心品尝。加奶么？”

“谢啦，不用，我不懂喝茶的。”路明非耷拉着脑袋。

校长办公室是个很棒的地方，空气里弥漫着淡淡木香，放眼看去都是老木头油润的色泽，两层高、直顶到天花板的书架上堆满了书，曲曲折折的木楼梯把整个空间分割成小一块一小块，仿佛巨大的鸟笼。

校长也是个很棒的老人，路明非挂了电话后就小跑回寝室，跟芬格尔问下校长办公室怎么走之后就又小跑着找了过去，路上还跟几个认出他的同学打了招呼。走到办公室门口他敲门，得到请进的许可后推开门，他看见一个老人站在桌前，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头整齐的白发，一身黑色的西装，上衣口袋里插着一支鲜红的玫瑰花。

看面容他应该很老很老了，可是看那站姿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年轻人。

“路明非，我一直在等你。”老人微笑。

路明非坐在天窗下，喝着“校长牌”的锡兰红茶，阳光透过毛玻璃洒在他身上，本该很享受……如果不是因为桌上那只该死的假条。

昂热拿起那只假条对着路明非扬了扬，“这是我帮你请的假，在没回来之前诺玛会告知你所有的任课教授你在我的特批假期里。我们俩预计会在十三个小时后与曼斯教授汇合。没记错的话这次行动的专员还有你的熟人叶胜和酒德亚纪两位师兄师姐，剩下的话我们在出发的路上说。喝完茶就走吧。”

路明非点点头。听说有熟人他的两眼才开始出现光芒。

...

湾流飞机上。路明非和昂热面对面坐着。这一次两位［S］级一起，一路上空乘都恭恭敬敬的守在他俩身边，属于说是让路明非那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突然，路明非的手机响起，他掏出一看，是凯撒的电话。路明非抬头看看昂热，在犹豫要不要接通。

“接吧，如果可以的话先不要透露自己的行踪。”昂热微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路明非就接通了，凯撒是个很信守承诺的人，他见路明非久久不联系他提车，就主动把电话打过来了，问他会不会开车，需不需要自己亲自把车从诺顿馆开去一区宿舍。路明非打着哈哈说刚吃过饭正在散步消食，提车的事情先不着急。接着凯撒又委婉的问他需不需要他立刻把诺顿馆的租金支付给他，如果他着急要钱的话。

路明非觉得很感动，说老大你真是又靠谱又仗义。

凯撒听完哈哈大笑，说那是因为我很有钱所以才会对钱的事情不在意，如果你真的取得我的友情，那我会为你做的不止是用钱能办到的事情。

随后他们挂断了电话。路明非收起手机抬头看昂热，校长正在从西装内袋中抽出一柄折刀，那是一柄造型古老的大号折刀，考究的嵌铜木柄，微微呈弧形的刀身上是扭曲的纹路，那是一柄极其罕见的花纹钢刀，在古代这些珍贵的陨铁只用来打造英雄的佩刀而已。

校长注意到了路明非在看他的刀，“这就是我的武器，我的朋友梅涅克·卡塞尔用他折断的刀头为我打造了这个东西，很好用。”

“可是校长，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哎，你这刀我感觉甚至可以用来削梨子。”哪怕是面对尊敬的校长，路明非还是没忍住嘴欠。

“我的言灵注定了我在战场上的定位是一位刺客，而刺客的武器只需要一击致命。”校长直接无视了他的白烂话，挥了挥手示意空乘回避，“接下来的任务里，我们大概要面对的是龙族的四大君主之一，［青铜与火之王］诺顿，因此战斗之前我认为有必要了解下战友。”

“所以校长你是要告诉我你的刺客言灵吗？”路明非好奇的趴在桌子上眨巴着眼睛。

“是的，而且我意识到一件事情。你是被选中的人，你是独一无二的［S］级！只有你才能免疫我的［言灵·时间零］。”昂热打开折刀，朝天上抛起。

龙文吟诵声横穿了整个机厢，路明非能感觉老人的“灵”在飞机前进中瞬间放大。他忽然发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整个机厢范围内的时间似乎忽然变慢了，因为那柄折刀［凝固］在了空气中。

路明非尝试着把桌子上摆放着的水果抛起，发现刚刚开玩笑说要被削的梨子也和折刀一起凝固在了空气中，甚至梨子刚一脱手就悬浮住了。

“我造好牛！校长你这时间零顾名思义就是延缓时间的流速吗？”路明非惊呼。

昂热对着他笑了笑，随后解除了言灵。折刀收起后回到他的手上，梨子削好后回到路明非手上。

“我的言灵展示完毕了，明非，你也该告诉我你的言灵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