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睡梦中,一阵冰凉的气息笼罩而来。
耗尽心神的秦墨言果然是废了,就算睁不开眼,也知道是狗男人回来了。
所以便从了意识,礼貌性的哼了一声就没其他动静了。
帝王冷眉深蹙,在榻边坐了很久。
就这么看着,盯着,连个手指头都未动。
直到深梦的人...
开始出现呓语。
几乎是本能反应,帝王在第一时间动身,把那双不安的手攥进了自己掌心。
待人稍安稳,才轻轻探手过去撩开了寝衣衣襟,仔细查过。
明明是同款的疲累,却丝毫没有睡意。
只是沉息过后用力揉上了眉心,仅此而已。
夜半,身边人果然出现了压气的症状。
呼吸不畅,烦躁不安。
与之前打趣的‘春梦’不同,此次更像是梦魇。
“阿夙”
“呃...”
“别怕,朕在”
“......”
似是安抚一般,怀里的人微微一怔。
继而颤动了动眼皮当真不再挣扎。
只是气息里还余有后惊之意,本能的向他靠近...
这样的举动,叠加那裹着水汽的嗓音,重重的都一起砸进帝王的心底。
让他久久都不能平静!
即使在冰水里淌过一趟,也无济于事。
或许是梦境所致,秦墨言的眼角略带些红意。
霍玄压下心头的酸涩,在那湿润的额间轻轻落下一吻,才守护式的躺了下去。
满腔的心事无处可寄。
世人皆说兰絮因果,终是意难平...
殊不知真正的意难平是兰因结兰果,却只能违心把自己期待的结果,宣判为错。
哪怕身为帝王,也诸多恐慌:
恐早梅开,也恐杜鹃落。
更恐一殿就此空置,庭院闲池阁。
最恐梦中伊人虽在,锦书却难托...
曾经的满殿红烛摇曳,如今却觉得猩红的晃眼。
直到丑时鸡鸣之时,一室惆怅才得以安歇。
......
好不容易从噩梦里抽离出来的秦墨言,又陷入了被通身炙烤的困境。
他焦躁的悠悠转醒,下一秒就被紧挨着的滚烫刺激到了神经。
“来人!!!”
这是他第一次失态的出声,惊得寅时就守在门口的福海连滚带爬就滚了进来。
只一眼,便扑通一声磕了个满地。
帝王病倒猝不及防且来势汹汹,一看就是高热的症状。
贵人体弱受惊,尚且站不稳脸色就跟着褪了个尽。
这可如何是好啊!
五更,一道谕旨骤然而至,直接惊了群臣候朝的午门。
一时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永寿殿内,位置彻底翻转。
卧躺的人成了帝王,坐立难安的人则成了主心骨。
“怎么样?”
“贵人且安心,寒湿入侵形成痹,寒偏重则肢体疼痛加重,得热则缓,遇冷加剧,陛下这发热正是缓的症状”
“......”
闻言,秦墨言如释重负的闭眼,当真是要疯了。
差一点儿就成了这千古罪人!
在太医未到之前,他将将才知道这人已经不听劝诫曾多次浸泡冷水。
今晚晚政归来依旧如是。
简直气死他了,根本就是在拿龙体当儿戏。
秦墨言生气加担心,一时气血上涌禁不住也开始咳嗽。
这可吓坏了一屋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