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好!看来你对大明各地总兵、指挥贪暴不法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好!真真的好!”
张懋从来不曾想到,大明文武的对立、争斗,会因几句话而起,结果明明白白的放在了眼前,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执大明勋贵牛耳的英国公府,以后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二叔谬赞!大明两京五大公府,云南还有一家王公府第,侯伯爵位数之不尽,总不该武勋的事儿,让我们姐弟独自承担吧?”
“再者说了,这天下不乱,哪来的机会?文臣肆意猖狂了几十年,我等勋贵说罢就罢,说杀就杀,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听到张羡的思路清晰,张懋疑惑的盯着这位大侄子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汤头滋味不错,但老夫以后却不会来了,用的什么调味,给老夫备上一批带回府中。”
张懋这话就是决裂之言,但决裂归决裂,所谓亲情就牵在了猪骨浸膏上,说的再直接一点就是英国公府的利益。
张羡姐弟以后的动作符合英国公府的利益那就是一家人,不符合就是河间王的一脉两支。
张羡依言给便宜二叔张懋拿了两坛猪骨浸膏,在五福楼的隐蔽角落,见证了弟弟刚勇的张青娘带着满脸忧虑问道:
“显卿……”
“姐,还是你有先见之明,英国公府是英国公府,咱们家是咱们家,海贸一事太深,不是咱们姐弟能扛住的,咱们能过的只有自家日子,外面乱不乱跟咱们没毛的干系。”
给了张青娘答复,送走了一脸肃重的便宜二叔,没等张羡点清开业头一天的营业收入,一队顺天府的衙役就到了五福楼门前。
“张公子,小的等奉府尊之命,前来五福楼张贴安民告示,不知要贴在哪里?”
看着五福楼外明显压抑了平日跋扈的顺天府衙役,张羡倒是没如他们想的一样难伺候。
而是回身去柜台抓了一把顺天府尹陈良器用来会账的小元宝,一人给了一锭,才开口说道:
“诸位兄弟辛苦,这是五福楼今儿开门迎客的花头,兄弟们拿着回去吃酒,不知顺天府的安民告示,可是让五福楼开厂舍粥?”
见府尊老爷口中不好惹的张家公子平易近人,带班的捕头便客气答道:
“张公子,顺天府哪会支使公子?只是顺天府要在此处开设粥厂,若公子嫌乱,给小人弄块木板,安民告示贴的远一些就好。”
“公子,顺天府虽说管不了公子,但锦衣卫可以,公子身上还有与生俱来的百户实职,今儿有些晚了,只怕明天锦衣卫那边会给公子下令,在五福楼开粥厂。”
看在手中花钱赏银的面子上,顺天府的捕头也给了张羡物有所值的内幕。
陈良器会账所用的小元宝,可不仅是银子那么简单,这是仿照宫中的花钱、赏银、赏金,先铸压再经巧匠雕琢的文具小元宝。
尤其是这种一两的小元宝,找到了真正的买家,至少价值五两纹银,到了节庆日子,这种小元宝的价值还会更高。
“多谢兄弟提醒,一会儿办完了差,别急着走,楼内有现杀的羊肉,带些回家开开荤。”
顺天府在五福楼开粥厂,只是大明那些个首脑人物随意吐的一口气,没什么针对性。
如顺天府的衙役所说,张羡身上与生俱来的锦衣卫百户武勋,才是套人的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