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你能不能行了!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
“这小子,气性还真不小。”陈鼎坤哭笑不得。
“我也从没见他这样过,平常他对下人们都挺好的,一句重话没有,这次好像确实气的不轻。”张排方也是苦笑连连。
“可不嘛,毕竟差点被人诬陷的丢了命,换了谁都会有气,这样也好,气撒出来就顺了。”
陈鼎坤继续迈步,三秋小院内飘出的阵阵药香,让他还有点陶醉。
“已经很久没闻到这么浓烈的药味了,以前只觉得臭的不行,路过药堂的时候都得憋着气,自从陈伯撂挑子之后,我还有点怀念这个味道,但现在闻起来,竟然找回了点当年的感觉。”
张排方调侃道:“大当家,你这话可不兴说的,要是被余炳年听到,指不定怎么骂你呢。”
“你以为陆缺听到了就不会骂我?就算面上不说,心里头肯定会骂我几百遍贱骨头。”
陈鼎坤自嘲一句,在三秋小院门口站定,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两个丫鬟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但还被陆缺指使着干这干那的。
陆缺自己也没闲着,衣衫湿透的在一个现砌的土灶旁熬着药,看样子是自打一回来就没歇过气。
“王大力,去搬点柴火过来!”陆缺搅着药锅,头也不抬。
王大力刚把一捆干柴扛起来,便见到陈鼎坤站在他面前,双腿一软,差点没能站稳,陈鼎坤笑呵呵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又接过他肩头的柴火。
“都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放左边!放左边!这里是放药桶的地方!能不能长点记性,傻不拉几的!”陆缺吼道。
“行行行,我给你放左边。”
“……”
这声音,有点耳熟。
“大当家!”
陆缺抬头才发现是陈鼎坤给他抱来的柴火,愣了一下后,又板着脸躬身赔罪道:“大当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大当家恕罪。”
“恕个屁的罪,少在老子面前阴阳怪气的。”
陈鼎坤气的眼睛都瞪圆了,合着他刚才放下身段给陆缺搬柴火,还成了热脸贴冷屁股了。
“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锅里还有药……”陆缺背过身。
陈鼎坤打断道:“赶紧的,少跟老子来这套,药糊了我赔给你还不行吗,小孩子脾气,蹬鼻子上脸了还。”
“行,反正又不是我的药。”
听着陆缺这一声嘀咕,陈鼎坤抬腿就是一脚。
“你小子没完了是吧。”
陆缺瘪了瘪嘴,不情不愿的坐在石凳上,也不看陈鼎坤一眼,给自己倒了杯茶,惬意的喝了起来。
陈鼎坤牙齿咬得咯咯响,将手中的药堂铁令一巴掌拍在石桌上,石桌都裂了。
“拿去。”
陆缺看着石桌上的裂缝,咽了口口水。
“这是什么?”
“药堂铁令,从今以后,你就是药堂堂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