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风穿过院落的缝隙,带起一阵阵凉意,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只余下他低沉而诚恳的请罪声,在静谧的夜空中回响:“微臣自知难辞其咎,未能周全保护公主殿下,实乃微臣之过。恳请公主殿下赐罪,以儆效尤,让微臣有机会弥补过失。”
言毕,他深深地磕了一个头,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紧贴皮肤,显得格外狼狈。
桃红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轻轻拉开了房门,“李大人,公主殿下有令,请大人先行回府歇息,明日再议此事。”桃红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微微欠身,以示尊重又不失分寸。
李明辉闻言,身体微微一震,抬头望向那半开的门缝,只见室内烛火摇曳,却看不清公主的面容,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难以起身。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与愧疚,再次磕了个头,声音沙哑而坚定:“微臣遵命,即刻退下,定当彻查此事,给公主殿下一个交代。”言罢,他缓缓起身,身形略显踉跄,却仍保持着官员的尊严,一步步退出了院落。
屋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织成一幅温馨而又微妙的画面。齐朝歌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那双秋水般的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柔情,她轻轻抬手,指尖轻轻划过陆九槐的手背,仿佛每一次触碰都是心灵的交流。
“陆大人,此番遭遇,你我虽为君臣,却也有了这难以言喻的缘分。”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清晰地落在陆九槐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我的身子,你已看过,这于礼不合,于情……”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脸颊更添了几分绯红,眼眸低垂,羞涩之情溢于言表。
陆九槐闻言,面色骤变,双膝跪倒在地,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公主殿下,微臣今日之举,实属情非得已,万不得已之下,方得窥见殿下玉体,实乃微臣之大不敬。微臣愿以性命担保,此事绝无私心杂念,唯有保护殿下周全之心。请殿下明鉴,赐微臣一死,以全礼法,亦或严惩不贷,微臣绝无怨言。”
齐朝歌闻言,面色骤变,眼眶微红,怒意与委屈交织,她坐起身,紧盯着陆九槐,声音颤抖:“陆九槐,你……你宁愿一死,也不愿接受我的心意吗?你我之间,难道真的只能有君臣之分,再无其他可能?”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陆九槐坚毅的脸庞上,映出他眼中无尽的决绝与挣扎。他缓缓抬头,目光深邃而复杂,与齐朝歌满是柔情与期许的眼眸相对。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时间静止。
陆九槐的喉咙微微滚动,声音低沉而坚定:“公主殿下,臣心中只有忠君报国之志,儿女私情从不敢奢望。今日之举,实乃职责所在,非臣所能自控。臣愿以一生守护殿下,却不敢有丝毫逾矩之念。”
齐朝歌闻言,眼中泪光闪烁,“陆九槐!你这个木头!为何你总这般固执,将我的心意拒之门外!”
齐朝歌不经意间扯动了肩头的伤口,眉宇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疼得她轻轻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陆九槐见状,心中一紧,如同被针扎了一般,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从地上跃起,动作迅捷而温柔,迅速来到齐朝歌身边,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靠坐在床边,动作中充满了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小心翼翼。
陆九槐的眼神中满是疼惜与自责,他轻声细语道:“公主,您小心些,别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