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我哥哥让我转交给武青的。有问题吗?”陆文龙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他参加完军事会议还没回部队。
“你哥哥是大夏人,却又是貊人,你能给我们讲讲这里面的故事吗?”
“这……这个说来话长。”陆文龙面有难色。
武彪请他坐下,令人上茶。
“二位,我参加岳家军打貊寇,一是报国仇,二是报家恨。”陆文龙说起家世。
“我家乃燕都人。家父做杂货生意。我两岁的时候,我哥哥四岁,一天晚上我家突然起火,我父母双双葬身火海,我哥哥被人抱走,我被店里伙计救出。”
“伙计告知了我叔叔,那时我叔叔在老家农村种地,家里不是很富裕。不过他还是收养了我。”
“我家起火之前,有个貊国商人经常来我家。他说我哥哥很像他刚刚死去的儿子。”
“后来我叔叔告诉我,那场火就是那个貊国人放的。我父母后来尸检并不是被火烧死,而是被人用刀捅死的,死后才被火烧了。”
“伙计说,出事那天白天那个貊商曾来过店里,走的时候一个包袱落在家里了。”
“当天晚上店里已经打烊了,那个商人又来了,说是包袱落在店里来取包袱。这时伙计回屋歇息去了。那个商人迟迟未走,天都黑下来了,伙计突然隐隐听到两声惨叫,接着就是一股烟味,待他出来时,大火已经着起来了。”
“伙计也不知道那个商人什么时候走的。当时伙计也没意识到这个貊商跟这件事有关系,后来听说我哥哥被人抱走了,才想起来他很值得怀疑。不过就为了一个包裹杀人?还是为了抱走我哥哥?他有些不理解。”
“后来我听叔叔说,家里的伙计看到家父当时摸着那个商人落下的包裹里面是一沓纸,他打开看了一下,纸上都是这个人画的横七竖八的线条,上面还标注着地名。现在想起来,应该是他画的舆图,为了保密,杀人灭口。”
“唉!这貊贼是真狠呀。他还顺手抱走了我哥哥。我知道了这事就决心为父报仇,杀尽貊贼。”陆文龙恨恨地说。
“你哥哥不知道这事?”武彪问。
“他应该不知道。我十二岁的时候接到过哥哥一封信。他说他在蔚关武院习武。他的养父对他很好,送他去书院读书,又送他去武院习武。”
“他说养父不让他跟别人说自己是大夏人,他现在完全是大貊人身份。他的貊人名字叫阿斯噶。他跟养父去东北老家,养父跟别人介绍都说是亲儿子。大貊没人知道他大夏人的身份。”
“你后来学了武?”武彪问。
“我叔叔喜欢练武,虽然武艺不精,但也结交了一些武林人士。碣石山张北风来我家,看到我说我有武学天赋,收我为义子。我五岁那年就跟义父上了碣石山练武。学得一手张家枪。”
“这次是我哥哥给我写的第二封信。他给我写信都是寄到我叔叔家。他说从蔚关武院毕业后,养父托人把他送到大貊皇庭兵部当差,想混个前程。”
“现在两国交兵他是个什么态度?”子房问。
“这个我不知道。接到这封信还是去年的事,当时两国还没开战。”
“你给他回过信吗?”
“没有。我不想给他回信。我父母的事回信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以后见了面再跟他说吧,看他有没有良心。他要是有良心就还是我哥哥,他要是没良心,我就……”他说不下去了,他就这么一个血肉亲人了。
子房又是沉思良久,道:“这件事就咱们四人知道,不能外传。”四人点头应承。
陆文龙走后,张子房对武彪说:“陆文星,用好了这是一颗重要的棋子。”
“棋子?你是说内应?”
“情报。现在是怎么才能联系上他。”
“直接回信是不行了。”武彪说。
“让武青给他回封信。让陆文龙带着,我找人陪他去一趟奉城,在那里把信给他送过去。”奉城是大貊国都。
“你在奉城有人?”武彪有些意外。这老先生已经把棋子布设到敌人心脏里了。
张子房点点头。
“子房兄,你亲自抓这件事吧,一切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