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父母的脸色顿时僵住,泪滴挂在脸上,欣慰完全消失,不明其意。
文克新悲痛万分地说:“我答应你们,身为前男友,为阿依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但我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就像我妈说的,海家哪有这么容易动得了?
“伯父、伯母,这不是件小事,要等我再强大一些,案子的线索也更多一些,才能去做。我们还是相信警方,先等等吧!”
“阿新,你……”阿依父母双双下跪,“阿新,我们求求你、求求你了,你不替阿依做主,没人能帮得了我们了!”
文克新和母亲赶紧去扶,他们又向郁飒求助:“亲家,你帮我劝劝他,求求你们了!我女儿不能白死啊!”
郁飒也显出万分为难之色,说:“将心比心,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可阿新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大号召力。人已经死了,好好安葬最要紧,别的事不急于一时,都要一步步来。”
一番“从长计议”的托辞,犹如窗外连绵不绝的冬雨,寒凉透心,浇灭了阿依父母所有的希望。
阿依母亲噎了半天,不再说话,只顾抹泪。
阿依父亲叹口气,垂头丧气地说:“是我们阿依命薄,遇到阿新这么好的良人,自己不珍惜,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也是我们两个老的不识好赖,自己没用,就跑来难为阿新。分都分了,哪还有脸要求你们管我们的事?添麻烦了,我们走!”
中年夫妇说话带刺,真的起身就走,目光却不忘再在这漂亮的大房子里流连一圈。
文克新和母亲都没说出挽留、抱歉的话,默默送他们出门。
双方各自结束自己的表演。
默玉早就吃完了自己的饭,无所适从,在餐厅坐了半天。
文克新把她抱到轮椅上,推到客厅,打开电视,把遥控器交给她,然后回到餐厅,和母亲一起把凉透了的饭菜拿去厨房热一热。
母亲问他:“你对整件事怎么看?”
“海家策划这次炸弹袭击,是因为和冈达家几十上百年的积怨,加上前一段时间互相较量、互相伤害的直接原因,这次祭祀活动正好是个机会。
“祭祀是因我而起,市长请我帮他作秀,对我的防备很低,让我贴身跟随,是个很有利的刺杀条件。
“我当然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去帮这个忙,天大的利益也诱惑不了我。
“正好海家有人认识阿依,可能是在惠更斯医院认识的,医患关系、一面之缘。
“顺理成章,他们就利用了阿依和我的关系,把炸弹送到市长身边,没想到计划被我破坏了。
“事后,不管刺杀成不成,阿依是必须死的,她是把证据链串起来的关键节点,海家人杀她灭口合情合理。
“没想到杀手晚了一步,又失败了。
“从不知内情的民众角度,粗略地看,这个故事还真说得过去。”
“细看呢?”
“那就有不少漏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