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死了。
文克新和母亲相当震惊,瞬间失去了食欲,忘了饿。
阿依的父母一进门,尽管刚刚失去女儿,心如刀绞,还是忍不住被前准女婿的新家深深吸引,四只眼睛不受控地张望了一圈。
“你们请坐!”郁飒客气地招呼他们,没有用“亲家”相称。
文克新对餐桌旁的默玉小声说:“你先吃,我们谈点事情。”
默玉听话地点点头,轻轻地吃饭,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文克新来到客厅,关了电视,给阿依父母倒了茶水,坐在母亲身边,同样关切地看着对面的中年夫妇,等待着他们自己开口。
阿依的母亲刚想张嘴,泪水和哭声就一起冲了出来,她掩面而泣,趴在丈夫肩上阵阵颤抖。
阿依的父亲满眼热泪,也跟着哭了一小会儿,狠狠地咬了咬嘴唇,抹了一把脸,伤心地看着文克新说:“警察说,阿依她被人打死了,我们刚去看了,好多的伤……”
语言勾起了回忆,女儿尸体的画面在脑海中再次浮现,他就再也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一个中年男人在别人面前簌簌落泪、泣不成声,文克新颇为动容。
他不禁回想起前世被人残害的自己,假如没能重生,那么母亲为自己伤心的情景,恐怕比对面的夫妇更加可怜。
但这种时候也只能沉默,什么安慰的话都是微不足道的。
至于疑问,没必要问,对方情绪缓和了,自己会说。
几分钟后,阿依父亲接着哭诉:“警察说,今天下午,阿依和别的犯人斗殴……她说,是海家人要刺杀市长……”
郁飒见他思路实在难以连贯,逻辑不清、结结巴巴,只好以问答的形式,来引导他的表达。
“阿依怎么会和人斗殴呢,警察说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就是一点口角,吵起来了,然后动了手。”
“是在警署还是拘留所?”
“拘留所。”
“看守没制止?”
“来不及,那个人很厉害,几秒钟就把我女儿打得全身是伤。最后,头撞到墙上,就……唉——”
“口角?”郁飒和文克新对视一眼,母子俩都能看出彼此眼中深深的质疑,她接着问,“凶手后来说了什么?”
“她只说,看不惯。”
有些牵强,但又符合常理。
拘留所关的都是各种案犯嫌疑人,其中不乏有严重暴力倾向的武术高手。
这种人一言不合,冲动之下,几秒钟打死个阿依这样的战五渣,不足为奇。
事发突然,看守来不及制止,也很正常。
一切看似合理,却又明显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