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希娜，烘培的面包去哪了。”

一个穿着围裙的男人面无表情，两边手肘撑在桌面上，裸露的手臂部分沾满白色的粉末，脸上也沾了微白，开口对旁边盯着窗外的雨发呆的女人问道。

女人身材少女，身姿无助，一只手指指着掉到地上的那一坨东西，嘴里喊着哥哥，然后盯住男人盯住面包的眼神。

“收拾一下，我重新再做。”男人依旧面无表情，路过她身边时，伸手戳了戳这家伙的脸，然后盯住手指，若有所思，随口嘱咐一句：“你该提早适应这种不熟悉的身体构造。”

爱尔希娜应一声是，然后默默收拾起来。

“掉到地上的食物会导致商品价值的贬值和商铺信誉的下降，所以一般的处理方式是扔掉，不过对于一些商铺也有可能做出不同的处理方式……”

爱尔希娜自个儿想着这些，把地上淀粉和酵母发酵物的混合物收拾干净，又稍微拖了一下地板，洗干净之后才再来帮上忙。

“一份吐司，酱涂在里层。”一个他们常见的男人来到烘培屋的前台，身上风衣的第一枚扣子是白色，很显眼，几乎和他遇过的人只能记住这枚扣子。

“好。”说完这句话，男人就沉默了一下，因为他对这里货币奇葩的计算方式感到头疼。

一英镑等于二十先令，一先令等于十二便士，一便士等于两个——半便士，也等于四个四分之一便士（法巡）。

爱尔希娜把脑袋探过来，为两人报上了精确的数字。

这让风衣男人很是尴尬，他和男人都本想挣在对方之前报上正确的数字。

“墨先生……看来数学这东西自有人更有天赋。”风衣男人笑了笑，脸上的绷带因此自然松了一些，他也自然而然伸手捂了捂，防止掉落。

“天赋吗……”这可说不准。被称为墨先生的男人心里想着，嘴上又是另一套：“别见怪，爱尔希娜只是对科学比较感兴趣，天赋比不上她的努力。”

“哈哈……你说话还是这么令人爱听。”风衣男人打趣道。

等墨先生从锅炉里拿出他要的面包，这个脸上缠着绷带的男人接过去，提着自带的布袋子的右手垂下，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离开。

“怎么了，沃特先生。”墨先生轻轻摩挲掉手间的粉尘，拿旁边的湿毛巾擦擦手之后，解下沾满面粉的围裙询问道。

“其实我每天来这里买面包，也不全是喜欢你的手艺……虽然这点占了大多部分，但不是主要原因。”

“你喜欢爱尔希娜？”

风衣男人手上的布袋子差点掉到地上。

“爱尔希娜多少岁？”

“十七八吧，不太清楚。”

“你看我怎么个年纪。”

“三十五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