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挥好吧。”

“没发挥好？”李刚亮又发出一声冷笑，盯着侯永康看了足足有十秒钟，仿佛在确认侯永康说这话是真心的，还是只想安慰他一下，“是，是没发挥好。不过，要是真学进去东西了，没发挥好也不至于考到倒数吧。我就是气我自己这一点，总是看上去好像在努力做一件事，但其实并没有认真做，你明白吗？就是那种没有全身心投入，而且怎么也提不起兴趣，不像我打游戏或者打球时候那样感觉真是整个身体和心灵都投入进去、全神贯注那种，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有时候我也这样，难免的事。”侯永康说，神情有些严肃，语气平和。

“可是你不一样，你和我不一样，”李刚亮突然说，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老实说，这次你觉得自己发挥的怎么样？好还是不好？”

“还行，马马虎虎。”

“马马虎虎，是呀，马马虎虎，”李刚亮略一停顿，先看了侯永康一眼，随后把视线移开，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不过，你可是考了全班，不对，还不止呢！你可是考了全年级第一！这次8班也没人考完要分了，因为没必要，差得太多了！”

“差得太多？”

“就是年级第二跟你的成绩差得太多了，你没看成绩单，差了得有快三十分了！你说还怎么要分，如果还要像上次那样整，不如直接把卷子重改一遍！”

“哦。”

“说远了，白桦应该也会叫你过去，”李刚亮说，看着侯永康，“你可知道李令辉考多少？”

“不知道。”

“他考了……哎，算了，还是等他回来，让他自己说吧。总之，不好，很不好。”

“我看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就是为了这事儿吧。”

“嗯，确实，”李刚亮承认，“要是让我爸知道了，就算不打我一顿，也得劈头盖脸骂我一晚上，而且，估计星期天也得补课了！还有，下午有可能都不让我打球，说不定得立刻回家写作业、学习啥的。”

“以后都得这样？”侯永康问。

“倒也不是，下次考好点儿，下次应该就是期末了，期中后面没月考，要是期末考好点儿，下学期应该能好过点儿。”李刚亮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扭动一下脑袋直盯着侯永康看，一句话也不说。

“咋了？”

“我在想要不要跟你说，侯永康，你知不知道，”李刚亮说话时朝侯永康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说，“你同桌，也被白桦叫过去谈话了。”

“你的意思是，她考得不好？”

“不好，当然不好，你知道她考多少名？”李刚亮仍压低声音小声说。

“多少？”

“倒数第三，”李刚亮说，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确认没人听到后继续说，“后面是刘兴和李尚泽。”

这时，突然有人在身后用力拍了一下李刚亮的脑袋，大声说：

“说啥呢！鬼鬼祟祟的。”

李刚亮和侯永康都吓了一跳，仿佛在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了现行，看到是李令辉后才放下心来。

“说你呢！咋样，白桦跟你说啥了？”李刚亮问，轻蔑地笑了一声。

这时，上课铃响了，侯永康站起身回座位。

“中午说！”李令辉冲着侯永康大声说。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