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鸡腿下了肚,白清雪擦了擦油腻腻的嘴巴,端起酒碗,正要故伎重施,却被文吏挡了下来。
“女侠只要自己喝就好,不必与下官碰杯了。”
白清雪微微一笑,双手用力往桌上一拍,震出碗里不少酒水,随后大口佯装在喝,酒水尽数顺着脖子流了个干净。
酒过三巡,白清雪身前的衣裙、周围的地面基本都被酒水浸透了,可那文吏却依旧端端坐着,眼神清醒。
这让白清雪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对啊,这酒闻着,也颇为冲鼻,自己光是闻着,就觉得上头,泼在脸上,也觉得烧得慌,可这人前后喝了有大半坛,一滴也没逃,怎么就是不醉呢?
他不醉,我可怎么走啊?!
莫非他们料定我会逃酒,所以拿了假酒来骗我,这酒本就喝不醉人?
若是如此,那我岂不白演了这会儿戏?
不行,我得验验!
白清雪想着,真的喝了一口酒,只觉得喉咙里似火烧,脑袋一下子就懵了,随即猛地咳嗽起来。
好辣的酒!
“女侠怎么了?”文吏问。
白清雪汗流浃背,这是遇着狠人了!
“没,没事!这酒太柔,我喝的急,呛着了!呛着了......”白清雪眼珠一转,决心揭过这一篇,于是道,“喝酒果然还是比打杀那强人,惬意多了!”
文吏一听这个,来了精神,忙端着酒碗探过身子,问,“还没仔细听女侠说过这件事,女侠可否满足下官的好奇?”
白清雪嘿嘿一笑,正要开口,忽然听到屋外传来铁器掉落的声音和低低的斥责声,心下一惊,但转念一想——
反正也走不掉了,只要不招,最不济也是被重新塞回牢里饿肚子。
想到这里,白清雪伸手抓起盘子里已经有些凉的肘子,大口大口吃起来。
“女侠怎么不说?下官正洗耳恭听呢。”
白清雪囫囵将肉咽下去,“哎呀,你急什么?我又不会长翅膀飞了!这汆丸子你吃吗?”
说完,也不等文吏回答,她便将丸子一整盘端过来,一口一个,就着米饭,大快朵颐。
文吏不敢催得太紧,只能看着白清雪撸起袖子,一通狂吃。
眼看着桌上的肉被吃了个干净,只剩零星一些菜蔬汤汁,白清雪满意地擦了擦嘴,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咱们方才说到哪儿了?”
“您还没开始说呢。”
“啊,是这样吗?”白清雪咂咂嘴,凑到文吏近前,神秘兮兮地说,“其实吧,这件事倒也不难......”
白清雪故意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一分真里又掺着九分假,绕的那文吏云里雾里,却又不敢问,只能耐心听着。
听着听着,身边却没了声。
文吏再抬头,白清雪却已经睡着了。
无奈,他只得将太守叫了进来。
“废物东西!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方瑞正要发作,突然急慌慌跑进来一人,那人一进门,便将一枚令牌递给了他。“大人,这是在马车里找到的——”
方瑞一看,嚯!这不是摄政王府的令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