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还要继续问吗......”
“问问问,我问你个奶奶!”方瑞朝着文吏骂道,肥硕的身子不住发抖,“这次算是真惹着了!这人,十有八九就是真正的相府嫡女白清雪!
“先让她遇到强人就算了,现在又准备从她身上抢功劳......我看我们,趁着摄政王没发火,都赶紧一脖子吊死算了!”
听了这话,一众人立刻都不言语,只剩下文吏一人,若有所思。
“大人,”文吏趁方瑞骂累休息的间隙进言道,“大人何必慌张,下官听说,寿王殿下每年这时候会到封地小住,既然此事与摄政王有关,想必寿王殿下一定会很关心,既然如此,大人何不将此事告知于他,也算做个顺水人情。”
方瑞闻言,平静了下来,皱紧眉头,小眼睛盯着文吏看了许久,想了许久。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可是这女人怎么办?不管是扣着还是送回去,总觉得里外不是人。”
文吏想了想。
“好办,咱们干脆就只当不认识她——”
“放你娘屁呢?!这么大一个活人......”方瑞说着,眼里露出凶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大人不可!”文吏立刻制止。
“有何不可?!到时候,只要把这件事推给寿王不就得了?!且让他们兄弟斗去,皆大欢喜!”
“大人!您这么做,无异于自掘坟墓,迟早会败露啊,倒不如趁这女子酒醉,将她悄悄扔到城里去,凭她究竟是谁,拿什么借口诬告,我们已经好生招待了,至少也不亏心啊。”
“那她若是死了......”
“那是她没福气,就算摄政王治罪,也最多算您治理无方,可这样的事,怎么防的了?若是他揪着不放,咱们也可趁机帮着寿王参他公报私仇,怎么都是您赚啊大人!”
“可她要是不死,转头告我们的状?”
“那有甚怕的,您好吃好喝伺候着,还怕她说什么吗?就算要说,也是她不顾自己安危,醉酒还要从这里强行离开,拦都拦不住,您说是不是?到时候,摄政王只怕不仅不会怪您,还会大大的奖励您呢。”
方瑞的眉头终是舒展开来。
“好小子,平日里只看你不声不响的,关键时候,还挺管用。”
文吏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悄悄松了一口气。
当晚,白清雪便被扔在了韶城一个不起眼的街角。
确定那波官差走远了,白清雪这才放松了些。
不管怎么说,她至少进了韶城,并且自由了。
现在她唯一的想法,就是等天一亮,立刻出城,往秦关去。
......
眼看着已经过了两日,白清雪却依然如无头苍蝇在韶城里打转。
那城门的守卫,不知为何,就是不放她出城,即使她用顺手牵羊牵来的衣服乔装也还是没用,依旧会被细细盘查的守卫从人群中揪出来。
白清雪身上本就一文钱也没,没吃没喝,露宿街头,只能说好在有先前那顿饱饭扛着,她才不至于倒下。
但也已经是极限了。
此时正值晌午,日头高照。
白清雪走在街上,只觉得仿佛踩在云端,浑身轻飘飘的。
她走到一个茶棚前,经营茶棚的是个看起来面色和善的老妇人。
“能,能给我......”
“去去去!别妨碍我做生意!”不等白清雪说完,那老妇人脸色一变,宛如罗刹厉鬼,恶狠狠地说着,还拿驱赶蝇虫用的拂尘模样的东西,往她脸上身上打。
白清雪避闪不及,被那东西抽在手臂上,小臂即刻便红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