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金陵出生长大，也管家多年，都不知此物，看来，这并不是很好买到流通的东西。”

“是”陈郎中敛眉“此物只在西域的王室之间流传。”

“大聖和西域一南一西，谬之千里啊。”

大聖的腹地皆是良田美地，物富明丰，而西域易守难攻，积重难行，大聖虽占其五州之地，却几乎不管那边的事情，只在五州之外的几个重镇驻兵屯田，若是兵田之所，有这东西并不稀奇，但是此物若是出现在金陵，应该不会是如今，无人知晓的地步。

“五州之外，有一燕州，那里，可是梁国的地方。”陈郎中各处寻药，见多识广，燕州连接大聖，梁国和西域，是三江交汇之所，自然有很多别处寻不到，买不着的珍品，药物。

“我与我母亲，不过是这京城，无数的女子中的两个，何人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害我们。”

陈郎中敛眉“那这就要姑娘您自己思考了。”

“是，是”崇月知道，刚才的那番商议和失态，是不该展现于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郎中面前的“还请大夫您，施下良方，救救崇月。”

说着，崇月敛好衣袍，重重的，向着陈郎中行了一礼。

陈郎中自然不敢消受，只能虚扶一把，切切嘱咐“姑娘您应该中毒不久，只是您中的分量，应该比令慈当时要重。”

“大夫何以见得。”

“您的头油中，并没有异常，此物入油会被分解一部分药性，所以，这可能是令慈即便多年中毒，也还坚持了很长时间的原因。”

“您细说”崇月为陈郎中见坐，二人平视而交，更显严肃。

“是”陈郎中用银针挑起已经凝固的头油，银针毫无反应，但是又用银针拨弄，见瓶底有一些细细碎碎，如同黑沙一般的沉降物，陈郎中用针尖挑起，递给崇月看“此物应该就是莎蔓草香的原身。”

崇月接过，先是闻了闻，在浓重的油和桂花的香味下，自然无法有什么进展“可是头油常用时清澈见底，若是有此物，定是一眼就被看出来啊。”

“这正是其中的关窍了”陈郎中也不卖关子“或许，下毒之人也是数年之后，才发现，此物溶在油中，会被油破坏一部分毒性，这些沉降，就是被析出的毒物。姑娘的头油里并无此物，想来那人应该换了其他的法子，说白了，这本是，凶手预设的，令慈该经历的过程。”

崇月的泪又砸了下来，她心如油煎，只恨不得生吃凶手的骨肉，为母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