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捍道,护我教统荣耀!”震天动地的呼声,须臾间,众教徒心潮澎湃,激情如火,汹涌如潮,直逼府署。
刘琛目睹此景,忧色凝于眉宇,然亦知事急从权,乃毅然决然,命身旁的魏延速行镇压,以安时局。
教徒们越聚越多,尽管人数众多,情绪激昂,却终究不过是未经训练的乌合之众,面对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的呐喊与冲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张任与魏延,一攻一守间,尽显军伍的雄强,很快,这场由信力所煽的暴乱,遭铁骑冷刃的摧折,戛然而止。
府署之前,暂复清宁,唯余满地狼藉。权力与信仰的碰撞,往往伴随着难以预料的风暴与牺牲。
刘琛立于堂前,眉头紧锁,面对那些冥顽不灵之徒,心中五味杂陈。杀之,非仁道之举,亦恐寒了众心;言之,犹如石沉大海,丝毫未能动其分毫。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劝告吴懿,让其下令先囚禁于牢房之中。
而另一边,吴林未曾有丝毫逃脱之意,或许是知晓天命难违,又或是对命运的无奈妥协,竟被魏延轻而易举地擒拿归案。此时的他颓然垂头,目中光芒尽失,被绝望所取代,白发散乱,状甚凄楚。
连日来,将士们披坚执锐,战数场而身心俱疲,未料五斗米教信徒,乘势而起,复添波澜,犹如雪上加霜,然亦砺其志,坚其性。幸而,诸事终得平息,圆满解决,人心大慰,士气复振,鼓舞无疆。
吴懿,此次讨伐张鲁的主帅,接掌沔阳后,未尝稍懈,亟务纷纭,悉皆亲理。他着手布局,命修缮城池,蓄锐待时,期待一举而定汉中。
夜色已深,而县令府署的书房,灯火荧煌,映照出吴懿与刘琛二人身影,对坐而谈,其间既有闲适的静谧,亦蕴时局的忧思。
“少公子,”吴懿轻抚案上的一卷兵书,眉头微蹙,似是在自语,又似在询问,“关于五斗米教的信徒,其势虽散,然余波犹存,扰攘未息,当何以妥善处置,方可绝其后患呢?”
刘琛微微一笑,悠然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夜色中的沔阳,心中已有计较:“五斗米教信众,究其本源,皆是苍生黎民,其情可悯,此事处理,须恩威并济。执迷不悟者,驱逐出境;迷途知返者,妥善安置。”
言罢,刘琛微叹,目含忧色,“然则,治乱之要,非旦夕可成,仍需加强地方治安,谨防余烬复燃。”
吴懿闻言,颔首以示赞同,目转窗外,声沉而续:“少公子所言,诚为至理。我已传讯州牧府,详陈战事。思及南郑,乃张鲁老巢,守御必固,非轻易可图。我等当持重缓进,步步为营,详窥敌势,静候其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