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只有田府欺辱人,从不见有人敢于欺负田家。巷内杀声雷动,唯恐惹祸上身,不巧经过的路人一个个避之不及。
巷口空荡荡一片,尽管巷内厮杀多时,却一直无人过问。田府嚣张跋扈久已,早熟视无睹,自然没人去报官。
眼看疯虎般的杀神即将突破人墙肉盾,急眼的胡莱倒忠心耿耿。强行接过主子怀中的少主,冲迷迷瞪瞪的田崈直嚷嚷,“主子快跑——”
任由众奴仆架起直奔府门,田崈浑浑噩噩,嘴里念念有词,“为父对不起你,不该惹上这瘟神。可为父没办法,有人非逼着我这么做……”
人群争先恐后窜入,不等后面人赶到,厚重府门轰然关闭。府内乱成一团,一切有如真正瘟神降临人世,“快,快上门闩,一定要顶住,千万顶住了——”
纵马狂奔而至,领头的大将军府侍卫头领浑身汗透,待看清府前喧嚣场景,顿时大惊失色。
火速勒马止步,冲身后两人高声示警,“这里就是田府,去公子可能遭遇袭击,准备迎战——”
“去弟,你在哪?我来了——”一声怒吼如霹雳,甩开缰绳,从马上飞身跃下,心急如焚的傅天雷径直杀入战团。
劈手揪住两名魂飞魄散的奴仆,左右开弓,傅天雷神力附体。一手一个抡得呜呜作响,如同一副飞旋的人肉兵器。
但凡碰上,无一不被撞飞,一时间无人可挡。哀嚎四起,惨叫连天,一向狐假虎威,一众奴仆从不曾遇到过真正悍勇之士,何况还是一样彪悍的两兄弟。
一个个腿都吓软,眼头亮者直接扔掉刀棍,屈膝乞降。上天无路,遁地无门,前后坚门高墙,左右被堵,余者纷纷跪倒,街巷空地很快跪满一地仆从。
吃惊的目光转向人群中不停旋转的肉盾,阎婉云不由得瞪大眼睛。去弟?去公子孤身一人,哪里又冒出个臂力惊人的兄长?
还没来得及动手,对方已一败涂地,简直让人无语。心系公子,侍卫头领催马上前,冲府门旁的去不得恭敬施礼,“主子命小的寻找并护送公子回府,宫中来人宣旨,眼下正在府中等候!”
“田崈小儿,此事没完,给我洗干净脖颈,好好等着挨刀——”
朝大门狠踹一脚,转身冲不远处气喘吁吁的长兄竖起大拇指,去不得大笑,“何须劳烦长兄辛苦一趟,我一个人就能应付,一帮酒囊食袋而已,哈哈哈……”
放下手中口吐白沫的两个肉盾,大口喘气,傅天雷一时说不出话。手指白马,示意小弟赶紧骑马回去。
头晕晕乎乎,没等完全放手,两个倒霉蛋哧溜一声瘫倒。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两人呕吐不止。
拱手还礼,去不得沉声交代,“我一个人先快马回府,劳烦兄弟们收拾残局……”
朝府门方向努努嘴,“可以找里面的人收取跑腿费,尽可漫天要价,给府中兄弟们都来一份,这龟孙有的是钱!”
“公子快走,剩下的事由小的来料理!”心领神会,不住催促,侍卫头领也没多问。
“田崈小儿,给你个机会,好好替长公主府中侍卫们安排酒钱——”
飞步靠近白马,冲还在傻傻观望的女子扬扬手,去不得翻身而上。
“赶紧上马,我们走——”
也没空去驯服杨树下的马儿,纵马上前,挥刀猛拍,“敢不听话,你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