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宝刀,伸手拽上女子,催马奔出,人高歌而去,“孑然一身来,魍魉何其多。千山行孤影,万里随云没!”
收妥软索,头埋入男人汗津津的后背,阎婉云一脸陶醉。
一边听一边喃喃自语,“有情偏无情,无情倒有情,人世间多少有情人,为何我就遇不上?好不容易遇上了,又不敢去争,去抢,去大胆表白……”
“你在嘀咕什么?”风声扰人,听不清身后女子在叨叨啥,去不得一一交代,“这笔金子一分为二,一半请代我转交霸陵邑王家王保保。部分用于苏念奴与包打听两人用度支出,其余留给念奴作为嫁妆。另一半归你,不过,你那一份中还需拿出少许,用于改建西郊乱葬岗上写明苏念白之墓的坟茔。”
同样听不太清,阎婉云只听个大概,人从迷惘中惊醒,“一半金子给我,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杀我不就是为了区区十万钱?先送你一半,余下……”想了一会,去不得摇头晃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等我站稳脚跟,再授你商贾之术,如此才能财源滚滚,永不枯竭。”
“你怎么什么都会?适才吟诗可是你自己所做?府门前我曾仔细观察过,你的刀术变幻无穷,刚柔相济,神鬼莫测。不杀人只击倒对手,此中玄机唯有高手中的高手才能掌控自如……”
化身小迷妹,阎婉云自叹弗如,“传闻你的箭术更为神奇,一手追风箭法堪称盖世无双。我的游龙鞭法自恃精绝神妙,但与你的缥缈刀法相比,差距还是太大。”
“即兴而作,聊以抒怀,谈不上诗。可即便如此,你还不是追杀不止……”
咧嘴苦笑,去不得自嘲,“夫子云,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子可万万得罪不起,我记住了。”
“谁让你动不动脱……脱人衣物……”脸似彩霞飞,粉颈殷红透,阎婉云娇嗔,“我就缠上你了,这辈子也要缠着你。”
“别,可千万别……”打个冷噤,去不得直咋舌,“我那还不是怕你发大招,今日一见,果真了得。要不使手段,你早跑得人影都看不到。”
羞得抬不起头,吃吃发笑,阎婉云心花怒放。手不知不觉越搂越紧,自己倒一无所觉。
两人一骑也跑不起来,心情完全放松,一路纵马,人一路欣赏沿途风景。清风过山岗,体香绕耳畔,一时心旷神怡。
拐上去往京畿的主道,去不得扬鞭催马,一口气直抵横门城下。从前方下马,小心扶女子下来,不厌其烦再次叮嘱。
“你就如此信任我,不怕我带着全部金子跑了?”彻底拜服,阎婉云眉眼含情,“莫非……莫非你把我当成了你的女人?才对我百般包容和绝对信任?”
耐心等女子说完,去不得神色尴尬,想了一会才开口,“这个……那个,嗐,你千万别多想。送你一半金子,只为你能陪我出生入死。至于托你转交金子,全因我如今身份,你代为出面最为稳妥。”
看看桃花满面的女子,话语委婉,“我估计马上奉命率军出征,战场上生死难料,儿女情长不提也罢。你呢,有了这些金子,可以不用再行刀口舔血之举。”
沉吟少顷,人胸有成竹,“你若溜之大吉,得到的不过区区五锭金子,而失去的却是我这个真心朋友以及日后用之不竭的钱财。你是个聪明女人,断不会做这种杀鸡取卵的蠢事。”
仰望笃定男人,阎婉云不禁叹服,“你不仅文武全才,还特会揣摩人心思。待女人柔,对仇敌狠,为人大度又霸气十足……”
绯红上脸,人意乱神迷,“你……你要亲我,我就帮你到底。不然……不然我可……可不……不管……”
女人着实难缠,看看左右无人,蜻蜓点水敷衍一下,去不得飞步入城,“你先歇会,我去请轿夫——”
把女子扶上轿,交代清楚坟茔所在,去不得不时回望身后。可不能让宫中来人久等,必须尽快回府。
刚回头正欲开口辞别,一道影子却突然逼近,人吓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