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门房?”黎桉诧异问。
鬓红恭敬颔首,门房孟五是国公府家生的奴才,今年已过了天命之年。
她又细声说:“孟五幺女是老国公的一房小妾,十六年前掉水里淹死了;就在前不久,老国公又纳了孟五的孙女,结果那丫头也去的突然。”
黎桉正色道:“当是有什么隐情。”
“谁说不是呢。”
“这般说辞,国公府上下没有什么异议?还有圣上与大理寺那儿。”黎桉心思千回百转。
一个家生子门房,他的人际关系应当就在府内,他是从何处得来的毒药,又如何神不知鬼不觉下药成功的呢?
鬓红愤愤摇头,“说来得气,真就没人怀疑,只长公子说让让人彻查毒药来源。”
“姑娘,你说这事跟黎家有没有关系呀?”鬓红忽然问。
黎桉浅笑着摇头,但笑意不达眼底。
先前,圣上、楚泽与黎家主,共同灭了端阳王一脉。
后来,黎家主也被贬出长安。
现如今,楚泽也被杀害。
黎桉目光落到信筏上,狗与狗相争,却让她来做替死鬼。
但替死鬼,黎岁岁已经做过一次了,而她要做得,便是帮她把这一切讨回来。
黎桉将信小心收起,对鬓红说:“大夫说我身子已无大碍。”
*
刚下过雨的天阴蒙蒙得,空气充满凝结的水滴。
仆一有人经过,携起阵阵凉风,水雾凝在衣袍上,夹杂着雨后特有的清新气,带进文竹轩正屋。
三公子楚棣理理衣衫,向前微踏一步,“问夫人安。”
待黎桉应了后,寻了位置落坐。
接过小厮奉得的茶,放置一旁听六姑娘开口:“天晴了,府内的事物都整落的差不多了,夫人身子终于利落了些。”
楚棣掀起眼皮,目光似做无意的划过黎桉,落到她身上。
黎桉只在那里微微笑着,不出声。
屋内静谧如水,不知过了多久,楚晗之开口:“六妹这话倒显得是咱们母亲的不是了。”
六姑娘慌乱起身,欠身道:“四姐怎么如此想,只觉得夫人康健带来了家宁,实乃祥瑞之兆。”
众人的目光愈加深幽,黎桉轻笑,“六姑娘花言巧语,惯会逗得人开心,快些坐吧。”
话里不言气,更不说不气,直教人摸不到头脑。
又听黎桉问:“我贪睡了许久,竟不知刺杀二公子与四姑娘的凶手,也抓到了?”
六姑娘顿时泄了气一般瘫坐回去,“没...”
“还没有抓到,那平日里依旧要小心了,加强对各院的守卫,务必确保诸位姑娘公子的安危。”
人散了后,黎桉单独留楚棣,“过些日子小皇子满月宴,你随我一同入宫参加。”
楚棣默了默,应下。
他寻了自己还要功课未完的由头,行礼后往外走。
黎桉喊他,在他目光看不到的地方,眼珠灵动的转了圈轻声说:“母亲日后还要多仰仗公子。”
楚棣身子味顿,脚下动作不停继续走。
人影消失许久后,黎桉才慢慢收回目光。
时间眨眼就过,黎桉与楚棣承软娇进宫。
宫内觥筹交错,热而非凡。
黎桉不是显耀人物,寻了个借口出去醒酒。
宫内小道繁多而杂,她故作不清醒的样子绕了许久。
“这位夫人可是迷了路?”粉衣宫装的女子出现在她面前,笑言晏晏地问,“婢子是方昭容身边的人,可需要帮夫人带路?”
黎桉牵起嘴角,“多谢娘娘,也谢过姑娘。”
粉衣侍女连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