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竹园,位于国公府最内侧,黎桉在小厮的带领下东绕西绕来到这里。
环境清幽,院子外种了大片竹林,将院子团团围住,只留了一条不打眼的小路。
院子内很静,没有下人,黎桉示意鬓眉留在原地等她,一个人摸进屋外。
她趴在屋门口,仔细听,只能听到院子里风吹竹叶沙沙作响声。
没有人吗,鬓眉的消息理应不会错。
她扣了扣门,见无人应答,推门侧身闪进。
屋内很暗门窗紧闭,未点灯,黎桉缓了一会才勉强适应,指尖在家具上一抹,薄薄的一层灰尘,似乎很久不曾人居住。
右后方帘子发出轻微晃动声,似风吹动。
黎桉当即停下步伐,挂起关切的神色,柔声问:“熠哥儿,听厨房的人说,你并未用膳...”
未说完的话噎在喉咙里,黎桉察觉到脖处有一阵冰凉的触感,她心下然,手中动作不减触碰那物什,边颤声问:“公子这是怎么了。”
“别乱动。”少年冷声喝道,“谁让你进来的?”
刀尖离皮肤更近,脖颈传来丝丝痛感。
黎桉僵在原地,身子犹如受到极大惊吓不住颤抖,道:
“我在外面敲门,屋内没有反应。院子里也没人,一时担心你。才...”黎桉的声音柔弱中带了丝魅惑,过去在扬州吟唱时,听客无一人不为之着迷,“擅自进屋是我的错,你莫要生气。”
“我让厨房做了些羹汤,你且尝尝,用后好生方休息。”她边说着,边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食盒。
少女眼神干净明亮,在这不甚亮堂的屋内犹如夜明珠璀璨而夺目。
“如此,多谢。”楚熠似乎欣然接受了黎桉所言,言语中也染上一丝显而易见的欢愉。
黎桉一怔,旋即回以一笑。
脖颈处冰凉感消失,不远处烛台上方蹦出火苗,她嘴角微不可见的勾起。
下一刻,火苗猝然一跃,一道白光划过黎桉面前。
那柄短剑又再一次架在黎桉肩上。楚熠目色冰冷,嘴角绷直,仿佛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件不足挂齿的物什。
肯定的、毋庸置疑的,他对她起杀心了。
楚国公长子,宽容大度,典型的文人修客,肱骨之臣的代表。
今日见,当真传言为虚。
她满眼困惑与不解,仰头看他。
少年中衣松松垮垮披在身上,露出未遮严胸膛。青丝未干,水珠从额见落下,依次划过鼻梁、嘴唇、喉结,划过锁骨最终没入中衣。
白衣遇水变得更加单薄,隐隐可以透出内里的春光。
长衣掩盖下,腰腹被白条层层捆绕,胸前将近完美的肌肉线条没于此处,禁欲之外还带有一丝蛊惑。
长身鹤立,肩宽窄腰。
此行受惊,但不亏。
她眼中噙泪道:“熠哥儿这是作何?”
黎桉出身扬州,一颦一笑都带着独特的江南韵味,但她清丽的长相中又带了几分妖艳,为这份出尘的气质增添了几分明媚,分外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