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啊,居阳县的大小医馆都是不收女弟子的,你且在家待着,阿爹给你备着好些嫁妆呢,日后你嫁给小乙,也定能安稳度日。”
“小乙是谁?”
“这几日你问了老多问题,但就这小乙我忘给你讲了。”
“我跟他定亲了?”舒棠云此刻有些迷茫,此前自己是温阑月,成亲的路上就遭了截杀,现下听到嫁娶之事心里不免有些抵触。
“小乙人不错,这小子有责任心,我观察很久了。人长得也不赖,虽说一只脚有些毛病,但影响不大,你们也算青梅竹马,那小子以前就是你的跟屁虫。”
舒棠云听阿爹说起这小乙,似乎很满意的样子。但舒棠云此刻根本不想嫁人,她对婚嫁之事已经淡然,只希望现下好好做舒棠云,陪着阿爹,此后还得找机回晖京去。
“阿爹,这小乙,只是跟我定了亲,婚期还没有定下来吧?”
“婚期自是还没有定的,不过小乙他阿娘今年重病不起,估计时日不多,今日我出门时遇到的那个阿婆你可看见的,就是来传话的,小乙他阿娘希望你们年前就成亲。”
“原来是上门催婚的,我还以为又是个跳大神的。”舒棠云一边帮着阿爹准备晚饭,一边嘀咕起来。
舒棠云心里还是犯愁了,怎么现在做舒棠云也逃不过成亲的命,如何是好呢?
退婚?怎么退?
去成亲?认命?不可能!
入夜后,舒棠云在床上辗转反侧,鸡都打鸣了才入了眠。
天刚亮时,舒家前院门口突然来了个大嗓门的妇人。
也不打个招呼,那妇人便就急匆匆走了进来。嘴里念念有词,尽是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妇人的两片嘴唇都对不齐,唇下是两颗大龅牙,满口唾沫星子指着阿爹大声呵斥:“我说舒元修啊舒元修,你这老鳏夫,你把我门口的咸菜缸搬哪里去了?我腌的咸菜冬日里可指着吃呢,你别太过分啊!”
“嘿,王慧芬,你这狗吠的恶婆娘!我家这房子当初说好的,给你们住是要按月给我租金的,你可是拖欠我大半年了,那口缸也是我的。嘿,我拿走我的东西,你骂骂咧咧个什么劲。”阿爹丝毫没有退让,两人互指着鼻子好一阵对骂。
舒元修告诉女儿,这王慧芬只是同乡的族人,祖父辈是出了五服的。原是来居阳做买卖的。
当时说买卖遇到些难处,舒元修见一家子没处去,便把背面的几间旧屋收拾了给他们住
一开始说好的住三个月就走,后面又不走了,说按月租住。舒元修与他们讲好了价钱,就租给他们了。
头两年还按时给租金,后面就拖拉着不爱给。到去年,直接就赖着脸皮住着,愣是一文钱不出了。
见王慧芬败下阵来,舒棠云倒是有些惊讶,看来阿爹不是个好欺负的。
舒棠云去背面的旧屋院子看了一圈,见王慧芬和他男人在那院子里好生惬意。舒棠云心下便想着,欺占阿爹的房子,定要想法子让她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