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棠云转身去了正屋,准备去找笔墨,阿爹在后面挠着头小声道:“云儿啊,家里~~~~没有笔墨!”
“阿爹,那我念一方子与你听!麦冬五两,人参、茯苓各半两,前胡三两,芍药、甘草、地黄、桂心各一两,再辅以大枣三十枚,碾之,以水九升,煮取三升,分温三服。”
“此方甚好,乃治咽喉凝唾不出,气短虚弱。”阿爹回答道。
“如若女子痰饮水湿不化,凝于咽喉,则可用半夏一升,厚朴三两,茯苓四两,生姜五两,苏叶二两,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分温四服,日三夜一服。”
“云儿,这些方子阿爹的师父都不曾教与我,你这拜的可是个圣手。”
“阿爹,这是常见的一些轻症之方,实则还要看病患有无其他疾症,不同的情况方子也略有不同!”
温阑月自小体弱,祖父温行俭请来了老太医张进澄为她调治,聪慧过人的她自然是久病成医。张进澄也十分喜欢她的敏捷豁达,便收做入室弟子。张进澄主导太医院多年,医术在当下也是没有人越得过的。
也许世事都如此之巧合,重生时居然是游医之女,也拥有了温阑月自小羡慕的强健体魄。舒棠云脸上有绯红印,可温阑月从不是个在乎相貌的人。此后,她就是舒棠云,她要为这个自卑低头的女子搏一回命运。
次日,阿爹正欲出门钓鱼,一个穿着蓝靛交领襦裙的婆子疾步迎了上来,和阿爹在门口悄声说话。
舒棠云在里屋门缝露出半个脸,这婆子好几次转头看着她笑,不知道阿爹和这婆子嘀咕些什么。
那婆子说了会子话便就走了,阿爹拿着长长的鱼竿和一只鱼兜,准备出沽衣巷去,转头又唠叨起来:“云儿啊,阿爹去钓鱼了,你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好在家养着!”
“嗯,我知道了,阿爹,你且去吧!”舒棠云打开门走出来回应阿爹,让阿爹放心去钓鱼。
温阑月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意,这阿爹,真是疼惜自己的女儿。
沽衣巷的日子清贫些,自是比不得信国公府和逸云山庄。可阿爹这般疼惜女儿,做舒棠云这半面娘子又如何?舒坦得很。
“云儿,若那个谢临来取革带,你只管给他就成,别跟他多言语,咱也不知他的来历,注意些的好!”快出巷子的阿爹又折返回来,想起谢临那小子可能今日会来送钱,赶紧给女儿再做一番叮嘱。
舒棠云在家等了一上午,也不见谢临来取革带,心里不免有些嘀咕:“难不成,这人真不送钱来了?可别是跑了吧!”
太阳下山时阿爹才钓鱼回来,进门就大声叫舒棠云腾个缸出来装鱼。
“阿爹,你可太厉害了,钓了这么多鱼,这得够我们吃上半个月了吧。”舒棠云把大大小小的鱼放进一个平口大缸,惊叹起阿爹这钓鱼功夫真是了得。
“阿爹,那谢临没来。但几位阿叔婶子的力气钱可不能再拖着了。”舒棠云有些担忧。
“这小子,说话不算数啊,自己讲好的今日送钱来!”阿爹一边嘴里念叨着谢临不守承诺,一边去抓起一尾鲫鱼刮鱼鳞。
舒棠云进屋拿出谢临留下的革带,对阿爹说道;“阿爹,要不,明日我们去把这革带上的玛瑙当了去?”
“云儿啊,那倒也不用,那日去寻你的人跟我关系不错,都是沽衣巷里的老住户了。”阿爹接着又说道:“谢临这小子,暂且再给他些时日。他不是说这是他阿兄送给他的吗,兴许是要紧的东西。”
“阿爹,我也想找点事情做,有没有医馆需要帮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