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钟把关河与林杉叫到办公室，商量请李成溪和石新强吃饭。石新强陪同银行与内地集团总部时，老钟已给李成溪说过：“待石总回来后给他接风”。石新强业已回来两天，明天是周五，适合安排饭局。

仨人商量后，地点初步定在公司小包厢，酒用小老窖，菜荤素搭配弄十个菜。老钟问关河：“你经常与他们在一起玩，应该知道李成溪的口味？”

关河说：“李成溪爱吃辣，炒菜也可以偏辣些。他还爱吃酱香鸡爪，可以买些，别的也没什么了。”

老钟安排林杉：“明天上午让食堂拿出菜单，我们先看看。另外，让大师傅好好做做小包厢的保洁，场地弄得干净卫生。”

说到参与人员范围，老钟看向林杉，话说的郑重：“林主任，你得参加，你经常找他们协调工资。”

老钟虽来到华晨时间不长，但他通过私下里了解，知悉林杉不爱参加饭局。

融通关系的事，林杉自然不好拒绝，事实上，他也想与伊棉的领导们在一块玩玩。他虽不喜好酒场，但还不至于到了视若洪水猛兽的程度。

最终，当晚参加人员为老钟、关河、荆明、林杉四人。事情定好，林杉安排食堂采购食材，提供菜单，做室内保洁。

翌日上午，关河告诉林杉，李成溪的意见是：不在厂里吃饭，去YN市。计划临时有变，林杉赶紧告知食堂取消晚上的客饭。

下午，老钟把林杉叫过去，让林杉往宝来车后备箱里放了一箱小老窖，外加两瓶干红，两盒细支烟。

临近下班，老钟又告知林杉，说荆明患了感冒，鼻涕横流，怕饭桌上让客人嫌弃，晚上的饭局不想去。这样，由企管副总邵青云顶替荆明。

老钟说，让关河与邵青云陪着他们多喝点酒，回来，我开车把你们拉回来。

林杉既不喝酒，又不会开车，还跟着领导出去参加饭局，这个办公室主任当的也是没谁了！林杉的强项不在酒，在哪里，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林杉穿上他的那身行头，雅鹿牌保暖衬衣，浅蓝的色调，素洁淡雅，外着深蓝色毛呢，都是林杉喜欢的那款。

下班后，内地人自车间走向宿舍，见到林杉一身精心装扮立于宝来车侧，知道他外出有应酬。有爱说笑的女人：“林主任，你今天这么帅！”

林杉礼貌地回以微笑。

关河驾车，林杉坐副驾驶，老钟和邵青云坐后排，宝来车拉上四人直奔YN市，十几分钟后下高速，车辆进入市区。正值车辆高峰期，大路上堵车厉害。

关河路熟，他七扭八拐，抄小路很快到达目的地。车停在一处农家院落，屋后植五六棵杨树，灯火通明里，让林杉有种恍惚感。

七八年前，他和武文璋等人走出机场，负责接机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司机，女的民族服饰公司的人资部长，俩人都是华晨纺织的合作伙伴——马明曦的人。

林杉清晰记得，当晚他们也是在农家院落里吃晚饭，饭菜非常丰盛，有大份的牛骨头，红柳烤串，碎肉拌面。那顿饭，多年之后，仍让林杉等人念念不忘。

可惜，林杉等人没有记住农家宴的名称，马明曦已退出华晨多年。只记得屋后也有五六棵杨树，一如今晚。

林杉和关河抱着酒向院子里走。林杉说起相当年的感受。关河说：“这个位置是开发区，这家饭店开业还没两年，应该不是你当年的那家。”

关河给老钟和林杉解释：只所以选在这里吃饭，首先是冲着它的鲁菜风味，异地他乡重温家乡味道。再是饭菜经济实惠，面向大众消费，每逢周六周日生意火爆。第三条也是重要的一条，李成溪的家就安在附近，路上关河指给大家看的某高档住宅区即是，房价与内地三线城市房价平齐，被誉为YN市的富人区。

老钟等人没等多长时间，李成溪即走进包厢，大家稍作寒暄，石新强也到了。另有一男一女，男的是伊棉的法务，文弱书生状。女的是办公室主任，身材高挑，青春少女状。

等菜的时间，李成溪给老钟介绍YN市的风土人情。他说：“YN市的居民，工作地多在各县乡镇场，每逢周五下午，他们从四面八方向市区汇集。这个时间段，市区拥堵异常。平时没这么多车辆。”

老钟健谈，加之阅历丰富，接话茬自然是圆融和谐，活色生香。这是功夫，林杉做不到。

菜是老钟让关河点的。他知道，关河终日与李成溪等人厮混，比自己更熟知客人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