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林冲面面相觑,看向西门庆。西门庆心中略一思量,拱手道:“多谢来报,我也不瞒你”,他一指林冲道:“我这武师正是林冲,自请良医退去面上金印。”
施恩急得团团转,道:“既如此,这可如何是好,张都监只需一道命令,就能调动一州兵马,你们……你们还是先避一避吧。”
“何处去避?”西门庆笑道,眼中闪过凶光一闪而逝,道:“小管营,你避得过蒋门神吗?”
施恩哑口无言,今日他东躲西藏,上午蒙西门庆等人相助躲过了蒋门神,至晚间到底还是没能躲过去,还是挨了蒋门神一顿好打,把快活林了让了出去。
施恩道:“小可在此地多年,也有一两处隐秘处,西门解元不若先避避风头。”
西门庆道:“多谢小管营好意,你先自回去养伤,我等自有安排。”
施恩还待再劝,西门庆却一拱手道:“铭记小管营恩情,还请先回去养伤。”施恩无奈,先自去了。
眼看施恩离去,林冲回身单膝跪地,向西门庆道:“主公,小可……”
“休要多言”,西门庆道:“事出紧急,我三人且回去,再探都监府看看风声。”
当下三人也不回客栈,顺着来路又穿街过巷折返回都监府外。
夜色黑暗,三人翻墙而过。都监府中一片黑暗,只有远远一处高楼还有亮光。
武松伏在一处屋脊,低声道:“哥哥,那高楼正是鸳鸯楼。”
三人顺着屋脊一路跳跃前行,避过府中巡夜人。半炷香的功夫来到鸳鸯楼下,眼见三楼烛光闪烁,隐隐传来说话声。
三人相互打个眼色,西门庆在前,武松在中,林冲断后,轻轻巧巧顺着楼柱攀上楼去,在窗外屋脊蹲下身来。
只听楼内,传来张都监的声音:“贾大,此事非同小可,你这双狗眼可看清了?西门解元身边那名武师真是林冲?”
又一个声音传来:“都监大人,小可看得清清楚楚,那人正是林冲。我也是汴京禁军出身,林冲一直在禁军中教授棍棒,哪个若不细心学他棍棒,向来严惩不贷,小可粗苯,棍棒使得粗鄙,还被那厮责罚过,自然认得清清楚楚。”
一旁,一个声音接口道:“既是贾大亲眼所见,想来八九不离十。”听声音,说话人正是张团练。
张团练又道:“若林冲是西门解元随身武师,那此事就大了。东平府也是大府,前段时间高太尉就死在那里,听闻死相极惨,难道西门解元与梁山……贾大,你这回可立了大功呀!”
贾大道:“定是如此,定是如此,林冲与高太尉有大仇,做下这等天大的案子,小可誓为朝廷出力,与他不共戴天。”
张都监冷哼一声,道:“莫要混说,你不过贪图那千两赏银罢了。放心,若是成功抓捕林冲,本官一两银子也少不了你。”
只听,一阵砰砰声传来,想来是贾大在磕头谢恩。
一旁,又一个声音传来:“两位大人,此事那西门庆也脱不了干系,绝不能让这厮活着离开孟州……!”
西门庆等三人在窗外听得这个声音心中一惊,此人居然正是蒋忠。
蒋忠为何要取西门庆性命?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这正是:
人心明明只一寸,偏因贪念两张皮。
豺狼既起吃人意,莫怪曹郎杀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