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看向团子，眼角余光却瞥向茹梦。

虽然茹梦双手抖得利害，且团子状态不明，但茹梦望向团子的目光泛起柔光，眼角也起了笑意。两位演员见状，立即一唱一合。

“你看是吧，团子喜欢这样的儿童画。”

“哎哟，团子画得可真好！”

林郁其实不太会画画，前面带的团子素描，是大胡事前画好的，且只用了五成的功力，今天带的儿童画，也是他早早备好的，其中还有团子生前的画作。

林郁出来后，直接转到大胡那，把当日的画作拿给他欣赏：“你看，茹梦姐画的。”

远处画了一片手指树林，近处画了一株手指梅花，不管是构图，还是色彩，都不错。大胡接过画作，惊喜之余又露出了一丝不敢相信：“真是茹梦画的？”

“嗯，我也没想到，她第一次就能画得这么好。”

“其实，我们以前经常带团子画这类画，来，我再教你吹画，创意画等，素描如果你想学，我也可以慢慢教你。”

“想学，不过，我天赋不高，素描一时半会儿怕学不会，所幸，现在团子小，我学那些儿童画，总归是没问题。”

于是，大胡展示如何吹画，如何用萝卜头等瓜果蔬菜做创意画，末了，从最基础的握笔、画线、排线等教林郁绘画技巧。

临走前，林郁笑道：“没想到，跟个病例，竟能学绘画，谢谢你。”

“无以回报，唯有绘画还拿得出手，要说谢，应该我谢你。”

“岂止绘画，你的爱心、决心和耐心，在患者家属中少见，还有简姨，同样让我敬佩。有你们这样的家属，茹梦姐一定会好的。”

“最主要的，还是有李老师的指导，有你的辅助，否则，我们真的无从下手。”大胡的回话绝非表面客气，这话，是肺腑之言，带着欣喜，从心里慢慢升起，展现在脸上。

林郁伸出小拳头，说：“双向奔赴，加油！”

大胡也伸出拳头与之一击，回了声“加油！”

放弃难度较高的素描，转向简单的儿童画后，茹梦乐在其中，尽管她晚上还是会惊醒，但团子的状态已从最初的危险系数，一路降级到呆坐而已。

“团子，你又坐这干吗？”

茹梦半夜惊醒，一开口，基本就是这句，这时，简姨会立马抱着童话书进来，说：“团子快睡啊，外婆给你念故事。”

一开始，简姨一篇接一篇地念，直到茹梦迷迷糊糊地睡去，后来，茹梦自己接过书，一边轻轻地读，一边轻轻地拍打空气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