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巳时,公子等五人如约准时出现,江封父女与文香香三人早等在相约地点,看见公子来到,一同迎了上去。
公子:「大将军安好。令嫒今日气色好转,看来身体已大好了。」
江封:「多亏了神医妙手回春,老夫无以言谢。」
公子:「客气话就不多说了,请让令嫒与文姑娘上马车,晚辈这便带他们出发。」
江封:「老夫出门在外有所不便,这些银两便当作是盘缠,还劳烦神医一路多多照看小女与文姑娘。」
公子也不再婉拒:「那...在下就替江姑娘收下了,大将军保重。晚辈告辞!」接着道:「去渡口搭船。」如此两仪、八卦骑马在前,公子驾车与蒋婞一起,江语棠语与文香香同坐一车在后,旁边有漓潸骑马护卫着。
到了渡口,八卦与船家接洽后,雇了艘大船,让众人的马匹、马车都运上船渡江。众人在船上欣赏着江上及沿岸风景,江南之地风景如画,众人看得如痴如醉。
公子:「江姑娘气色好转。令人眼睛一亮,果然是个大美人啊!」
江语棠病体缠身日久,面无血色,虽长的美丽,却失色大半。如今病体康癒,脸上多了血色,果然艷丽无方。而且毕竟是将门之女,虽身无功夫,却也有几分飒爽之气。
江语棠娇羞道:「神医赞谬了,小女子愧不敢当。」
公子:「江姑娘也别客气了,我说的是实话。既然以后我们要一路同行,便唤我公子即可,我称唿妳棠儿,称唿文姑娘香儿如何!」
江语棠与文香香同时喜道:「公子!」
公子将江封给他的盘缠交还江语棠:「妳留着,日后若是盘缠不够再跟妳拿。」公子紧接着手里拿着一本书交给江语棠道:「这本经书给妳,妳要背熟了,此书可治妳身上顽疾。」漓潸、蒋婞、江语棠与文香香四人同时张大了嘴。
文香香惊道:「经书可治哮喘之症?」
公子:「正是!香儿妳也可看此书,也可助妳强健体魄,不过效果就比棠儿差些。毕竟棠儿可是南濋第一才女,诗词歌赋那是轻而易举。」
文香香再度惊道:「我也能看?」
公子:「日后妳们便知此书妙用。」
江语棠:「听公子的!」
公子:「妳们把此书背熟后再与我说,我再告知妳们下一步。」
文香香:「公子!香儿有一事请教。」
公子:「妳说,我知无不言。」
文香香:「公子既知我们药谷一脉与黑心老人之事,我现在跟随公子,自无生命危险,但我担心师父...」
公子:「妳放心吧!令师绝无生命危险。」
文香香:「此话怎说?」
公子:「黑心老人被两仪剑气所伤,他虽得到心剑门医书,但他对医术毫无兴趣,不会深研,仅是用来治他身上剑伤。算日子,这几日应该才刚痊癒。但他应该已听闻灵机山庄吕非胤死状悲惨,江湖传闻他当年也有参与心剑门灭门惨案,才会得到医书。如今灭门兇手中就数他与吕非胤人尽皆知,他也深知下一个目标可能是他,所以他现在保命还来不及,没时间找妳师父算帐。令师也是打着这个算盘,才敢让妳出谷的。」
文香香:「原来如此!难怪师父敢放心让我出谷,一脸无事模样。」
公子:「那是妳还年轻不懂江湖事,经歷多些就能自己判断了。去吧,妳与棠儿一起背书去。」顺便督促婞儿练琴,漓潸修习易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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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盟大殿中,一个女子来回踱步,神态紧张,频频双手相击,似是在等待什么。不多时,一个门中弟子疾步入殿道:「师姐,打听到了,神医渡江了,明日清晨便可过江。」
凤雪峨:「好!再探。明日他们一过江,上岸后往哪走,火速回报。」
那弟子应了声「是!」便即退下,再去打探情报去了。
凤雪峨一路小跑到兄长房门,轻敲房门后进入再轻掩上房门,生怕惊扰了兄长养伤。她脚步轻盈的走到卧铺旁,看到兄长正睡着,她握着兄长的手背。
凤雪峨:「哥!神医就要来了,你挺住,妹妹一定替你求来神医。」
凤雪銧仍是沉睡不醒,无法回应凤雪峨之话。
凤雪峨:「明日我一定会请来神医医治哥哥。」说完便走出房门,轻掩上门后,轻声交代侍候的小婢道:「好好看着我哥,若有异样即刻来报。」
那小婢应了声「是!」凤雪峨便离开。
柳云哉看到女儿从儿子住处走来,便上前道:「妳又去看望妳哥了?」
凤雪峨:「嗯!娘!我担心哥哥伤势。」
柳云哉:「娘知道你们兄妹情深,娘跟你爹也担心,但要稳住,不可让门中弟子看笑话。」
凤雪峨:「娘!这我知道。但爹不让我去打扰神医,我担心神医不会路过这,哥哥这病势就不知要拖多久了。」
柳云哉:「妳啊!妳若真担心神医不来,娘教妳个方法。妳到渡口等着,等神医一下船,上前套话问他欲往何方?再设法将他邀来便是。」
凤雪峨喜道:「好办法。但爹那边要是知道...」
柳云哉:「妳爹那边由我安抚,妳就放心去吧!」
凤雪峨笑道:「还是娘聪明。」说着便笑容灿烂的离开,回房养精蓄锐等明日凌晨天明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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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道内霸王坐着与属下六人道:「没想到这次你们六人全部出动,还搭上我,我们七人仍是没拿下公子,幸好你们四个伤势轻微。」
红魔女:「也不是完全没收穫,至少知道两仪、八卦皆是一流高手,功夫不下于漓潸。而漓潸虽是不速之客,当初也没想到她会出现,但也非如我们所想般只会铁砂掌,她那道阴柔掌力,甚是精妙,只是似是不大纯熟,应为近日所练。而那轨医确认完全毫无内息,确实不会武功。但他的轻功绝妙,要抓住此人也非易事。」
霸王:「这次金主出钱本就是要试探轨医此人是否会武功,目的达到也算不枉此行。」
红魔女:「霸王当时怎会在场?」
霸王:「我总觉得这次金主出钱要试探轨医此人是否会武功,目的应该不单纯,不放心便跟着你们而去。幸好我去了,否则你被漓潸缠住,也无法试探轨医武功。」
红魔女:「是啊!不就是一江湖郎中,为何要花钱雇我们去试探?」
霸王:「若是普通江湖郎中便算,但他身边原就有两仪、八卦两个一流高手护卫。而这漓潸这次算是意外,一个普通郎中身边有两大高手护卫,看来这轨医确实不单纯。」
红魔女:「既然任务完成,我们便下去休息了。」
霸王:「这次也算完成任务,这是你们六人的解药。分了吧!你们四人好好养伤。」红魔女接过解药分给其他五人后,便都下去休息了。
不一会儿,鬼面具走了进来说道:「难得这次你也亲自出动。」
霸王:「你交代的任务,我也想亲眼看看轨医此人是否会武功,便一路跟着他们而去。」
鬼面具:「你们刚刚说的我都听到了,你怎么看轨医此人?」
霸王:「我虽与漓潸交手,但也一直盯着轨医此人如何逃过红魔女追杀,竟没想到他轻功如此绝妙。但他确实毫无武功,应该不是你要找的东方尚。」
鬼面具:「暂时先排除他是东方尚的可能性,可世事难料,或许是他武功高明到可以装的丝毫不会武功也有可能。」
霸王:「就算他是神医,身边有两个一流高手护卫,那也是不合常理。」
鬼面具:「所以才让你去试探。」
霸王:「倒是那铁砂掌漓潸功夫出乎意料,不但与我不相伯仲,那突如其来的阴柔内劲,本不该是她修习铁砂掌这门阳刚掌法该有的内劲。」
鬼面具:「我不在意她,不过是个草莽之人,不会坏我大计。」
霸王:「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鬼面具:「我先静一静,理一下头绪,再看看这江湖有何变化再说。总隐隐觉得心里不安,似有大事要发生。」说完鬼面具转头消失在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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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郁山庄位在苏州城东二十里处,江南富庶丰饶之地。山庄属一位富商李善聪所有,是位盐商,同时他手下也经营着各式生意,包括走私生意。这十五年来大发横财,很多生意皆被其一人垄断,招致江南一带商人怨声载道。
这一日夜间,李善聪独子李羡羡在苏州城内光顾一间名唤红楼坊的青楼,正在与十余名青楼女子饮酒作乐:「来!乐乐,再饮一杯,喝一杯赏十两。」
那名唤乐乐女子道:「谢李公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立刻将十两纹银藏入怀中。
李羡羡:「来!妳们都来,见者有分,谁喝一杯都赏十两。」
这群女子都疯狂抢酒杯饮酒,喝完酒便将桌上十两纹银赶紧放入怀中。房间内显得热闹无比,喧闹声响彻整座青楼。
这时老鸨走进来,李羡羡也赏了她十两纹银。老鸨笑脸收下道:「唉唷!真是多谢李公子了,想不到我也有赏银拿。」
李羡羡:「老子我有钱,来者不拒,只要是女的都有赏。哈哈!」
老鸨:「李公子!老身能否与你商量个事?」
李羡羡:「妳说,本公子今天心情好,一切好商量。」
老鸨:「那...那个,你看,咱们楼内的姑娘都给您叫来陪酒了,别的客人就没姑娘陪了,能否让一、二个给其他客人,让老身也好做事。」
李羡羡:「什么!来老子这要姑娘来了,谁这么大胆,不想活了吗?」
老鸨:「李公子小点声!那可是吕县令公子,我们得罪不起。」
李羡羡:「不就是个小小县令吗?老子可是能与知府大人同桌饮酒,随意进出知府大人府上的,还怕他个小小县令公子。」
那个吕县令公子在门外听到后,吞不下这口气,冲进门怒道:「就算你李大公子能随意进出知府大人府上,但也该知道青楼这行规矩。你把这整座青楼姑娘都给包了,其他酒客还怎么尽兴。」
李羡羡:「你有没有尽兴,关老子何事?连我也敢得罪,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
吕公子:「你...好啊!那我们走着瞧。」吕公子甩袖一脸怒气愤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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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卯时时分天未亮,凤雪峨便起床梳妆打扮,整理衣裳,穿着整齐后骑着马便直奔渡口而去,到渡口时天才刚微亮。过不久辰时时分,一艘大船便靠岸,船上游人纷纷领着自己行李下船。
凤雪峨东张西望盯着船上看着,终于最后看到下来一群人跟两辆马车,一看有辆马车上横批写着「庸医」二字,便知道这是轨医马车无误,便等着他们全都下了船到岸上后,她立即上前对着公子抱揖道:「请问尊驾可是轨医先生?」
公子下船后,看到这位有如天仙般的美人向他走来。立时堆起满脸笑容道:「在下便是轨医!姑娘寻我何事?」
凤雪峨喜上眉梢道:「真是神医。太好了,请问神医现下欲往何方?」
公子看到她的灿烂笑容,犹如春花绽放般艷丽,几乎被她迷人笑容迷住。回神道:「在下欲往朝阳盟。姑娘可是朝阳盟凤大侠次女凤雪峨凤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