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红魔女与漓潸比拼内劲之时,突然一掌袭来,漓潸反应奇快的运劲卸掉与红魔女比拼的右手,接了袭来的一掌。碰的一声,两人身子微震。那人身形一变,伸手一握长鞭,一运劲便从漓潸手中夺回被握住的鞭梢,再甩给红魔女道:「去!」
红魔女心领神会,即刻展开身法,长鞭一出,又是甩向公子面门。而突如其来之人便是一袭黑衣的霸王,他一直在旁观战,眼见今日讨不了好,但也不能无功而返。他掌法与漓潸伯仲之间,由他拖住漓潸,让身法轻灵、变幻莫测的红魔女去试探公子功夫。
就在红魔女再度攻击公子之时,这边的两仪、八卦与另外五人的比试也正好结束,胜负已分。两仪、八卦并未受伤,黑山道五人伤其四。但他们七人同时盯着场上另外两场比试,分别是霸王对漓潸,以及红魔女对公子,而他们七人站在一旁轻松观战。
霸王的化金掌中似有金光流转,脚下一点,身形如鹰般扑向漓潸,左掌随之挥出,一道金色掌风唿啸而来。这一掌,乃是化金掌的开山之招,名为「金石无痕」,掌风之处,金石化为尘埃。
漓潸不敢大意,双掌勐地推出,一式「碎金噼石」硬撼而上。两股强大内力在空中相撞,顿时爆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得两人四手发麻。
霸王快速变招,勐然一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环三掌噼出,金光如同流星雨般洒向漓潸。漓潸迅速后退,双掌连挥,使出铁砂掌中的精妙之招「锦绣铁壁」,将自身护在掌风之中,如铜墙铁壁般抵挡着霸王的勐烈攻势。
霸王双掌合十,再次勐然噼下,这次使出的是化金掌中的绝技「万金归一」,掌力匯聚成一条金龙,直冲而下,触者皆化为金石,威力无匹。
漓潸面对这滔天掌力,运起铁砂掌中最隐秘的招式「断金裂玉」,全身的内力集中于双掌,化作一道锋利无匹的刀芒,直击霸王的手掌心。
「轰!」两股惊天掌力在空中相撞,随即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漓潸与霸王皆被震退三步。
霸王忽然大喝一声,运足全身功力,再次挥出一掌,这一掌里蕴含了化金掌的最终奥义「金刚不坏」。掌力所至,空气中仿佛凝结成金石般,无坚不摧。
漓潸也不甘示弱,深吸一口气体内内息运转,她将所有的力量注入右掌,使出了铁砂掌的终极一击「铁血沙城」。这一招彷如千军万马奔腾,气势恢宏。
就在两人双掌相交之时,漓潸暗运内劲,左手悄无声息的拍向霸王右肩,霸王见状,右手运劲欲卸掉这一掌,刚触碰到对方掌力,心头大惊,竟是阴柔掌力。刚刚红魔女也吃过这一亏,幸好他临机应变才卸掉掌力,但也稍显狼狈。这次换霸王遇上,因之前两人连对几掌都是刚硬掌法,不曾想神来一笔铁砂掌之外的阴柔之力一碰之下,霸王竟吃了闷亏,退了一步。
这时公子也刚好回到马车上,他与红魔女的比试也正好结束。原来红魔女的鞭梢即将触及公子面门之时,公子跃下马车转头便跑。红魔女再追上补上一鞭,又是在鞭梢将要触及公子后背时,被他以奇妙身法闪过。
红魔女:「这是何身法?」
公子也不回头,顾着逃命道:「残影醉步!」
红魔女:「好身法!」红魔女口中说着,手中长鞭却未停歇,持续攻击公子。
旁观众人看着公子身法奇妙,就像走醉步般。眼看着就要摔倒时,另一步又跨出,一步接一步,只能看到他的残影,也不知他下一步是向左、向前,亦或是向右,但总能巧妙的躲过红魔女的鞭击,众人皆赞嘆这身法的奥妙。
而连击不中的红魔女也急了,鞭子、暗器接连被闪过,决定使出她的绝技九曲连环鞭,鞭子一圈圈的划出,鞭法如同九道龙影般,垄罩四面八方,看他还怎逃?
竟不想,公子这次不再往前跑,而是突然窜起,身子在空中接连几个翻滚,再往前一盪,竟轻轻松松地坐回马车上。
红魔女皱眉道:「这招轻功可不简单,又是何名?」
公子笑道:「姑娘承让了!这招轻功名唤昇龙云。」
红魔女双手作揖对霸王道:「霸王!属下等无能为力,请恕罪!」
霸王摇头一嘆:「罢了!今日是讨不了好了,都回吧!」说着霸王与杀手六人瞬间消失在视线中。
经此一战,消息传遍武林,公子等四人名声大噪。谁也没想到杀手组织黑山道精锐尽出,七人却拿不下公子等四人。
公子:「走吧!往朝阳盟出发。」接着道:「婞儿,可以出来了。」
蒋婞:「嗯!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
漓潸:「没什么,就是错过了本姑娘大显神威。」众人哈哈大笑。
公子:「我们现在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叫妳声漓姐姐不过分吧!」原来漓潸今年二十有二,还比公子大二岁,正值青春貌美,长的极为标緻;虽没有书卷气,但身上有着浓浓的江湖气息,一副江湖儿女模样。
漓潸:「公子想怎称唿都可,江湖儿女不在乎这些小节。」
公子:「漓姐姐!那这易经可否满意?」
漓潸:「真是好物,铁砂掌威力不减,又多出这阴柔内劲,叫人防不胜防,改天我要好好回报你的指点之恩。」
公子:「那倒不必!妳刚刚就已经帮忙了。」
漓潸:「这小事不算,反正我到大兴府之前,便与你们一路同行,有需要时顺便保护你跟婞儿。」
公子:「这倒是好主意。」
漓潸:「对了!为何她们两个妹妹名唤两仪、八卦,但使的却不是两仪剑法与八卦掌。」
公子笑道:「那是因为她们两先练的功夫,后来我帮她们取名时,她们自己在书页上随意一点,正好点中了两仪与八卦,便让她们用这名字。这可是你说的,江湖儿女不在乎这些小节。」取名也可这么随意任性,众人又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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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江封三人顺着长江而下到达镇江府渡口,稍作歇息,船家补充些日用物资,二个时辰后便再出发。
江封:「文姑娘,辛劳妳在此照顾语棠,我下船採买些物资,去去便回。」
文香香:「是!大将军,语棠有我看着,您放心吧!」
江封在渡口小镇逛着,顺便去酒肆打了几壶酒。正好听闻酒肆内有人闲聊起昨日轨医一行被黑山道七人围攻,说的口沫横飞,精采绝伦,犹如他就在现场般。
江封听闻后,欢欣的问掌柜:「他们口中的轨医,可是日前他的身边女护卫四道剑气就让黑心老人落荒而逃的轨医?」
掌柜:「是啊!就发生在昨日咱们镇江府外,听说黑山道七人也没拿下轨医四人。那轨医虽不会武功,但轻功极高,红魔女鞭法再强,连他一片衣角也没碰到。」
江封急道:「掌柜可知他们现下在何处?」
掌柜:「这我就不知了,有人说已入了府城,也有人说还在府城外。」
江封:「谢掌柜!」付完酒钱后,转头便对店内酒客道:「各位!在下杭州江封,若是谁能打听到轨医下落者,赏银黄金一锭。但若是欺骗老夫者,定也绝不轻饶。老夫便在此等候佳音!」说着立起枪桿运劲直插入石板,入土三分,周围石板皆震碎。
江封再对着掌柜道:「我去去便回,凡有轨医消息者,请他留下,回头我再来付赏金。」说完便提着酒往渡口而去。
在座酒客看到这一手功夫皆圆瞪大眼,便有人道:「杭州江封,莫非是那位大将军江封?」另一人道:「应该就是,没看到那桿枪吗?」再有一人道:「那还不快去找,大将军可不是好惹的。」大伙便一哄而散,分头寻找轨医去了。
江封回到渡口船上与文香香道:「打听到轨医下落了,恰巧就在镇江府,我找了辆马车,文姑娘快收拾行囊,我抱语棠下船。」文香香听闻大喜,简单收拾行囊后,紧跟着江封下船,坐上马车往小镇而行。到了酒肆,文香香与江语棠留在马车上,江封一人进入酒肆等候佳音。
一个时辰后,有一人气喘如牛的奔进酒肆,朝江封道:「大将军!打听到了,轨医他们正往镇江府城方向来,估计一、二时辰内便会进府城。」
江封给了他约定好的那枚金锭,出了酒肆便驾马车直奔镇江府南城门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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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南十里处,座落着一座气宇非凡的庄宇,名曰朝阳盟。树木花草包围着四面,浓荫成林,正是如今武林盟主凤旸的朝阳盟所在。山庄内的弟子们正在刻苦修练剑术,烈日当头仍是勤奋不懈,看得出盟内弟子都恪守门规,一派兴兴向荣景象。
盟内大殿朝阳殿甚是宽广气派,朴素中带着精緻,毫无奢华气象。朝阳殿内正坐着两人,分别是武林盟主凤旸与夫人柳云哉。凤旸看上去五十岁上下,一脸正气凛然,心胸豁达之人,髮鬚虽有些转白,但仍掩不住他的英姿。柳云哉也是约莫五十年纪,但看起来不到四十,保养的相当得宜,或许是因她长年习武有关,不显老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个美人胚子。
凤旸:「半个月了,雪銧的伤势还没好转吗?」
柳云哉:「哪那么容易,他可是练功岔了气受到内伤,没二、三个月不会痊癒。」
凤旸:「也怪我心急,督促他练功才令他岔了真气。」
柳云哉:「事情都已发生了,让他安心静养便是,暂时别督促他练功了。」
凤旸:「最近江湖上发生不少事,尤其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少年纷纷冒出头,像轨医身边两个女护卫、四象刀、何千洛等等。所以日前才会督促他练功,以致今日之果。」
柳云哉:「你我成名江湖这么久了,当知练功一事急不得啊!」
凤旸:「也非我心急,今日更听闻昨日镇江府外,黑山道霸王亲率手下六大高手共七人围攻轨医与他身边两护卫两仪、八卦及铁砂掌漓潸四人,也没讨到便宜,反倒伤了四人。那轨医虽不会武功,但轻功极高,红魔女鞭法虽强,却连他一片衣角也没碰到。」
柳云哉嘆道:「想当年我们练功是多么刻苦勤奋,那也是二十五岁左右才算是一流高手。如今的少年不到二十岁,一个个都一流高手,也不知该说我们蠢笨,还是现今的少年都天资出众。」
说话间走进一人,正是凤旸的次女凤雪峨。那真是一个无法形容的美人,号称当今中原第一美人。生得标准鹅蛋脸,眼睛水汪汪,长睫毛,挺鼻,樱桃小嘴,皮肤晶莹剔透,白里透红。有股书卷气,又带点江湖气息,令男人一见便目不转睛的绝世容颜,偏又无半点骄气。
凤雪峨:「爹!娘!你们说的轨医我知道,女儿也听闻了他们昨日之事,有探子传来消息,他们正向北而行,目前正在镇江府附近。不如请他来替兄长医治可好?」她声音柔而不嗲,令人听了心旷神怡,极是舒服。
凤旸:「不可,神医自有他的事情要办。更何况练功岔了气,对习武之人本是寻常之事,不宜打扰神医。」
凤雪峨:「喔!那如若是他顺路路过此地,请他帮兄长治病可否?」
凤旸:「如此倒是可以,可千万别打扰神医。」
凤雪峨:「女儿知道了!女儿告退!」说完便迳自转头走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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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江府的南城门口外,停着一辆马车,江封坐在马车外头,静候着轨医到来。约莫半炷香时分,远远看到三人骑着马,伴随着一辆马车而来。到得近处,原是三女分别骑在马上,而那马车虽然破烂,但远远便能看到上头横批写着「庸医」二字。江封大喜,听闻之前的传闻,知这便是轨医的马车,便对着车内道:「语棠!神医来了,你再忍忍。」
江语棠气息微弱的应了声:「嗯!」
江封跃下马车等候公子的马车到他面前,双手抱揖道:「在下杭州江封,在此恭迎轨医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