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此时也跃下马车回礼道:「见过大将军!久闻盛名,不才正是轨医!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江封:「神医!小女身患重病,命在旦夕,还望神医伸出援手,感激不尽!」
公子:「大将军既开口,在下焉有不医之理。令嫒可是在马车内?」
江封:「正是!劳烦神医了。」
公子:「不敢!」说完公子便走向马车,掀开车帘,望向马车内,竟先看到一女子微笑望着他。公子笑了笑以示回礼,再看着那躺着的女子。
片刻后,也不抬头道:「姑娘可是药命医仙高徒?」
坐在马车内微笑望着他的文香香道:「高徒不敢当!神医如何得知?」
公子:「若我所料不差,大将军,令嫒哮喘之症打娘胎内便种下,长期治疗不得其法,且延误诊治,早已病入膏肓,约半个月前就该殒命。你这是去过药谷求医,医仙以金针之法为她续命才能活到今日。金针之法需日日施为,所以马车内这姑娘,便是医仙六年前收的爱徒了,由她日日为令嫒施展金针之法。」听完此言,江封与文香香都张大了嘴,愣在当场不敢置信。
公子把车帘盖上,转头时眼角瞄到漓潸,漓潸也是同样的表情看着他。
漓潸惊讶道:「连把脉都不用,这样你就看出什么病?连她何时该殒命,施过金针之术,那女子是医仙爱徒,便都知道了?」
公子笑道:「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见识的。」
漓潸双手抱揖道:「佩服!佩服!」
马车内传来声音:「小女子药命医仙弟子文香香,见过神医!」
江封:「神医所言与医仙师徒俩所言丝毫不差,令老夫大开眼界,可有法能救治小女?」
公子:「能!但须先找一僻静之处,方可施为。」
江封想了想道:「老夫有一故友,便住在镇江府城内,他的宅院倒也清静,不妨去那医治。」
公子:「那请大将军带路。」
公子等一行跟在江封马车后到了一处大宅院前,只看他敲了门,与人交谈几句,便被领入大宅院的后院一处僻静厢房内。江封抱着女儿进入厢房放在床上,文香香陪在江语棠身侧。公子五人也随之进入,便以需静神医治为由,只留下文香香与八卦,其他人坐在外厅等候,令他们需尽量保持肃静,并请下人端来一碗温水。
公子从药箱内拿出一颗药丸,仔细看了看碗内的温水,确认无误后,捏碎药丸搅了搅,待药丸尽融于水中。
文香香上前闻了闻碗中药丸味道:「这可是解毒丸,能解天下奇毒的?」
公子:「文姑娘果然是医仙高徒,一闻便知。」
文香香:「为何要给她服解毒丸?她可没中毒啊!」
公子:「她确实没中毒,但她打娘胎内便种下这哮喘之症,之后长期治疗不得其法,长期服药之下,是药三分毒,姑娘该知这点。」
文香香还欲再说,公子打断她道:「妳有何问题等医治完毕之后再问。等下江姑娘服下这碗汤药后,需请妳再施一次金针之法,施针完后,换这位八卦姑娘以内力疏通江姑娘全身经络。都听懂了吗?」
文香香与八卦齐声道:「听懂了!」
公子:「这便开始吧!文姑娘请妳餵江姑娘这碗汤药,餵完便可施针。」
文香香扶起江语棠坐着餵了汤药后,立即施展金针之法。施针完毕后,公子对八卦使一个眼神,八卦便上前坐在床上江语棠身后,施展内力帮江语棠疏通经络。
公子:「为她全身经络运转一周天,然后逼出瘀血。」
八卦依照公子所言,内力在江语棠体内全身经络运转一周天后,突在江语棠背后一用力,江语棠立刻口吐一大口污血而出,血色暗红,文香香拿帕子替江语棠擦了擦嘴角血痕。
公子:「命救回来了,但哮喘之症仍未医治。江姑娘,妳起来走走,妳应该很久都未下床走路了,慢慢来!」
江语棠依照公子所言,慢慢站起后,再慢慢行走,她没想到居然已经能下床走路了,激动的差点跌倒,文香香连忙扶着江语棠。
公子让文香香扶着江语棠慢慢走到外厅,大家见到江语棠已经能走路了,都快惊掉下巴了。刚刚还是将死之人要人抱着进入内室,不到一时辰,竟生龙活虎的自己走出来,众人已不知如何用言语形容了。
公子对众人道:「江姑娘这病确实难医,长期吃药加上长期治疗不得其法,这药是越吃越病。是药三分毒,不知不觉,便长期在体内累积大量毒素,加上哮喘之症已严重到不能再拖,所以才危及性命。虽得文姑娘以金针之法续命,也只得三十天寿命。我今以往生丸专解天下奇毒,化成汤药助她方便服下,用以排出体内累积毒素。再请文姑娘施以金针之法,为她稳定心神,保持神智清醒。最后让八卦以柔劲内力助她疏通全身经络一周天后,再逼出体内毒素与瘀血,总算是救回她一命。但是不能同时医治她哮喘之症,此症需另行他法。」
江封欢喜的即刻上前双手抱揖道:「多谢神医相救小女性命。」
公子:「大将军客气了!在下只是尽了医者本分罢了。」
江语棠同时也下跪道谢,立即被八卦扶起道:「妳刚从鬼门关前回来,要谢以后有的是机会!」
公子:「文姑娘!不知我这般说法,妳可还满意?」
文香香喜道:「令人大开眼界,此法师父与我皆未曾想到。神医出手果然不同凡响,难怪师父要我跟随你学习医术,日后行医济世。」
公子:「哈!我早已猜到你此来目的。」
文香香:「此话怎解?」
公子:「你们药谷一脉受黑心老人胁制,逼得令师当年立誓门中之人此后终生不出谷,也不医治被他毒伤之人,这才相安无事二十多年。如今妳为了一个与妳不相干之人出谷,令师除了想让妳出谷长见识外,必是令师跟妳说了路上有大将军护着你,我身边的两仪以四道剑气便能让黑心老人负伤而逃,完全无法施展毒术,我也有高手护着,所以令师很放心。对吧!」
文香香惊讶道:「神医不只是神医,还是神算!」
公子:「过奖了!」转头对江封道:「大将军!令嫒现已性命无虞,但她之哮喘之症打娘胎内便种下,在下虽可医治,但急不得。快则一年,慢则二、三年光景,所以这段时间她需跟着在下四处云游,待得她病体大癒,便会回到您身边。大将军意下如何?」
江封:「无妨!只要能医好小女哮喘之症便可,况且神医身边高手如云,老夫也很放心,还请神医多多关照小女。」
公子:「这是自然!那我们五人便不在此打扰你故友了,我们自行找间客栈应付着,明日巳时正我们在大门口接令嫒及文姑娘。」
江封:「你们可借住此地,这里房间还够住...」
公子:「不了!您看我身边这几位姑娘要是聒噪起来,打扰令嫒病情便不好了。」
江封:「那好吧!老夫便不强留,老夫送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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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以西百里之地,位处西荒国境内,有个神祕教派,名曰乌月教。本为中原名门正派,只因这任掌教许子傲二十年前行事偏激,倒行逆施,杀人无数,被人称人魔,从此江湖人士称乌月教为魔教。十五年前魔教祸乱武林,被武林人士联手讨伐后,许子傲举教西迁荒凉之地的西荒国,以避祸乱。因未再涉足江湖,世人皆以为魔教已销声匿迹,甚至覆灭。江湖人士也渐渐淡忘魔教以及许子傲这人魔。
当年的讨伐之举,令乌月教折损大半,元气大伤,左右护法及四大护教皆丧于此役。重伤的许子傲只能带着残兵部众,遁出江湖西奔西荒。如今身边仅剩当年的副教主印天嵩,及他的贴身护卫贾慕云,及一些散落部众。
经过十五年的休养,许子傲伤势已痊癒的七、八成,但毕竟已年近六旬,加上伤势未痊癒,已不復当年之勇武。在这十五年养伤期间,皆由副教主印天嵩代行掌教职权,在西荒境内重新招募教众,日益壮大。虽不復当年教内高手如云般强大,但教众人数却与日俱增。
这天乌月殿内,许子傲道:「副座!这些年辛苦你了,全靠你一人奔走辛苦支撑着教派。」
印天嵩恭敬道:「教主言重了,这本是属下该做之事。」
许子傲:「竟没想到这十五年间,你在这荒凉之地招募了数千教众。只可惜教中高手都惨死于该战役,加上本教主伤重无心教务,如今要想再栽培教内高手,难上加难。」
印天嵩:「只要教主有心,还是能东山再起,重振乌月教。」
许子傲:「我老了!当年一役,全教死伤殆尽,全家惨死,只剩下你跟慕云两人拼死护着我逃到此地,如今这身体已大不如前,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印天嵩:「教主!属下已尽力寻找大祭司,已有些眉目。只要找到大祭司,便能认袅儿的圣女身分,再以圣女身分号召群众,必能回復本教往日雄风。」
许子傲:「嗯!此事交予你去办。只可惜这西荒境内汉人少,要再重新栽培高手甚是困难。」
印天嵩:「教主!属下近日听闻中原武林有个神秘杀手组织黑山道,只认银钱,训练有素,个个皆是高手。属下有个大胆想法,不若花钱找他们直接买高手入教,必能迅速壮大本教。」
许子傲:「只认银钱的杀手,买的了身手,买的了忠心吗?」
印天嵩:「属下已想破头,唯有这方法能短时间内重振本教,还请教主大胆一试!」
许子傲:「那好吧!就辛苦你去趟中原。」
印天嵩大喜道:「属下遵命!」说完便退出大殿。
许子傲:「你怎么看?」
一直站在许子傲身旁默不出声的贾慕云回答道:「居心叵测!」
许子傲:「你也看出来了。这些年他仗着暂代教主职权四处招募教众,等的便是这一刻。如今若带着黑山道高手回来,只怕我要尸骨无存。」
贾慕云:「属下会拼死保护教主。」
许子傲:「不!我老了,加上这身伤病折磨十五年,早没了当年的雄心壮志。我现在只担心袅儿一人,当年我全家惨死,袅儿虽是我与西域女子所生,但毕竟是我独苗,你要保她安全,她才是本教未来的希望。」
贾慕云:「教主不可!」
许子傲:「只要能让她变成圣女身分,便是我们的生机。你要尽快打听到大祭司下落。」
贾慕云免强答应道:「是!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