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重新落在跪在地上的那两个亲随身上,虞氏突然眼睛一凝,冷声道:“我儿重伤归来,你们两个身为亲随,为何全身上下,未有分毫受伤?”
“这个……”两个亲随只好吱吱唔唔地交代,他们被李义匡派人困在国子监对面的毕罗店里,无法出来。
“无法出来?就是说你们眼睁睁看着我儿的鼻梁骨被打断,双腿被打折,无动于衷?”虞氏的声音更加森冷。
“啊?”那两个亲随根本没想到这茬事,反应过来后,慌忙又不断磕头,“娘子饶命,娘子饶命……”
“呵呵!”虞氏银牙怒咬,气笑道:“如此亲随,要你们还有何用?”
“来人!把这两个狗奴拖出去,打断他们的狗腿,也让他们体验一下我儿受的罪!然后把他们吊在门口那两株槐树上,不到明天卯时,不得放下来!”
“娘子饶命,娘子饶命啊!”那两个亲随脸色惨白,大声求饶。
心里更是后悔不迭,早知如此,还不如把许景扔在国子监,他们做逃奴去了。
现在虽然已经是三月中旬,但依旧春寒料峭,吊在门外一个晚上,不死也得去半条命,更别说还要被打断双腿。
如果一晚上时间没把腿骨重新接上,怕是要落下终身残疾了。
没有人理会那两个小人物的乞求,虞氏的侍女很快叫来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把这两个亲随给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功夫,被打折了双腿的两人又被拖到了许宅大门口,五花大绑高高吊在两旁的槐树上。
这时候,又有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下马石前,一个三十多岁,颇有些书卷气的美男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看到门口的动静,问道:“怎么回事?”
执法的家丁听到声音,急忙跑过来唱了个喏,“回禀大郎,他们是五郎跟前的两个亲随,因为保护五郎不力,被娘子责罚了!”
“保护五郎不力?五郎又被程家那小子打了?”
这个男人是许敬宗的长子许昂,在秘书省担任著作佐郎,刚刚从衙署回来。
他还记得,十几天前,他五弟就被程处侠打了一顿。不过程咬金名声在外,加之许景当时也没受伤,许家就自认倒霉,没有声张。
家丁摇头道:“这个奴就不清楚了,只是听说五郎的双腿都被人打折了!”
“什么?”许昂眼睛顿时瞪大,不复刚才的优雅。
许昂和许景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从小到大,许昂一直非常疼爱他这个小了十几岁的弟弟。
在门口等着许昂回来的侍女也看到了许昂的马车,连忙快步走下台阶,说道:“大郎,您终于回来了!娘子交代,让您赶快去五郎屋里,她在那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