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去,派去跟着牙子的探子来报,此牙子倒是本份,不见动静,但是跟他有所联系的几个牙子,经过打探,今晚会去城南的鬼市。
晚上,我派仲景和几个衙役在城南鬼市埋伏,静待他们交易完成回家路上,将人捉获,并吩咐他们切莫将此事暴露给其他人知晓。
抓获的三个牙子,无需怎么动刑便悉数招认,他们是本地的牙子,向来是帮县里的大户人家牵线,给人家介绍女仆,算是个中介的工作,收点费用。
“我都招了,我就是帮人牵线,之前从老四手上介绍了几个女子给王员外家做过女使,我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放过我吧。”几个牙子被分开审讯,其中一个牙子说道。
“这些女子都是从何而来?”衙役逼问道。
“我不知道啊,都是从老四手上介绍来的,我只负责牵线。”
“你如若不老实交代,我们自有办法知道,到时候你便等着蹲牢狱吧。”衙役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老四是何许人也?”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大家都称他为老四,我也便这么叫了。”
“他住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们都是在鬼市这些地界见到的。”
我与仲景走出了牢房,自是两人在商量着,这几个牙子恐怕真的是知之甚少,但是不对,他们还未完全交代。
我与仲景又返回至牢狱中,只见其中一人已昏了过去,只见他的手指还在瑟瑟发抖,我便命人用凉水泼醒。
“不用装睡了,醒醒吧,你说的,你从老四那里牵线将女子卖与大户人家,那这些卖身契可有税贴?”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有。”
“税贴从何而来?”
“我不知道,是老四他自己搞到手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据他们的口供所知,到他们手中的娘子或者稚童,都是印着官府的税贴的卖身契,至于是从哪而来,他们只管收钱做事。而这个名为老四的牙子就是专门做他们上家的这个生意的,将有税贴的卖身契的人口倒卖给他们。
此时,衙役来报,县里失踪人口仍是去年的数字,这几年浮动并不大。
我在房间里踱着步。
有税贴的卖身契是如何流通出去的?我拿起一份印着税贴的卖身契仔细瞧了瞧。
还有,这些被拐卖的人口如何通过倒卖来变换身份的?
这些人口又是从何而来的?我突然想起了王若玉的话,难道这些被拐的女子稚童并非本县,那都是来自中明县的人口吗?还有,王若玉说,她先前是被老四卖到仙云台,而仙云台不收,所以才被卖去配冥婚的。这仙云台与老四又是什么关系?
我速派人去中明县查问失踪人口,果不其然,中明县这几年断断续续有失踪人口来报。在古代,便是如此嘛?只要作案逃出了县,便难以被追究吗?我不由心里冷了一把。
我命仲景亲自守着仙云台,不可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三日之后的晚上,仲景命人前来报告,牙子老四当真来了仙云台,这次他是一个人来的,他闯进了仙云台的后院,说要找簪红,非让簪红陪他一晚上,结果被簪红派人给打了出去。
我命人将老四抓了起来。
连夜提审老四,这回不动点刑是逼问不出点什么的,老四倒是硬骨头,铁定不会轻易松口,对于这种刀尖上舔血的人,当然是软硬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