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仲景不知道几时便在我门前站着,当我睁开惺忪的双眼,打开门时,便发觉他站在外面。
“师父,这外面又下雨了。”他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朦胧小雨。
“你怎么站在外面?多冷啊。”我说道,“你进来吧。”
“师父。”他走进了屋内,便忙向我解释道,“昨天的事情,不是那样的。”
我自顾自地去洗了把脸,漱了漱口。
他便一直跟在我身后,解释着,“昨晚我并无轻薄簪红娘子之礼,只是簪红娘子,怎么也推不开,我也是怕耽误了师父的事情,才在那里逗留了许久。”
我梳洗完毕,来到中屋,看他还是紧紧跟着我,我便回过身来,对着他说道,“我相信你。”
“当真相信我?”
我笑着说道,“我当然相信你了。”
忽然,他脸色暗了下来弱弱地说道,“男子哪有不好色的?”
我歪过头来看着他,似笑非笑道,“那你这是要怎样呢?你是要我对你放心呢?还是不放心呢?”
“这。”他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疑惑地看着他,说道,“我并非对你不放心,但是我担心这外面的花花世界扰乱了你的内心,你年纪尚幼,若留下流连于烟花之地的名声,恐怕不太好。”
我补充到,“日后若遇到真心喜爱的女子,恐怕悔之晚矣,我也确实并不懂人间情爱之事,但是我所认为的情爱应该是纯洁至美之物,不容玷污,我也希望你能亲身去经历一次。”
“师父,说的甚是了解的样子,莫不是也有过深刻的体验?”仲景冷不丁这么一问,我竟不知从何说起。
“这,这从何说起呢?”
“言清淙,我常听师父说起这个名字,不知他是何人?”仲景转身看着我说道。
‘言清淙’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离我,离得好远,当他从别人的口中脱口而出时,我顿时五感皆被唤醒,好像全身的器官都打开了一样。
原来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是这种感觉,然而我却在庆幸这个名字至今仍然有人记得,它只要被这么轻轻召唤,便可以从离了几个世纪的地方奔了过来,我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仲景看着我的样子,便没再问下去,而是说道,“师父,不想讲便不讲吧。”
空气之中突然沉默了,我们都不再说话。
我的思绪被这突然的提问给引到了九霄云外中,这个名字确实是我不能触碰的底线,他总是支配着我的情绪,控制着我的行为,我一旦被引入其间,就陷入无底的深渊。
我好似被困在无形的深渊中,不见天地,不见万物,连空气都没有的地方,只是一直听见一个声音呼唤着我,“师父。”
我被现实拉了回来。
“师父,你怎么了?”仲景问道。
“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些什么。”我抚了抚心脏,莫名的心跳加速,晕眩的感觉又一次袭来。
仲景看到我脸色苍白,浑身无力,便二话不说将我抱起,轻轻放到床榻上,说道,“师父,恐怕是因为昨晚你一夜未眠,休息的不好,不如你还是回床上好好歇息吧。”
我只觉浑身无力,便只能卧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