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越无秋如此自信,那些门客更是肯定内心想法,抢着到越无秋跟前道喜:
“恭喜越兄了,陛下出手可是大方得很呐,只是这天下九州都被封了出去,不知越兄,将往何处啊?”
越无秋推了推手,止住众人:“诸位莫要妄加猜测,这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赏哪里我去哪里便是。”
“越兄,允许商户收买节花,已是违了礼部旧制,更不提还要让商户走官道了。
“再者说了,越兄想让哪家商户去做这事啊?”钟常辅见越无秋如此自信,便笃定有鬼。
如若越无秋真的早和陛下约好去处,那为何要和他们争论许久,难道就是为了给那群花农找条活路。
绝不会是如此。
钟常辅说话时语气淡然,但话语间却尽显锋芒,一众门客都被吓到,慢慢往后撤离了越无秋身边。
“这不是丞相忧心花农日子艰难,我也是替丞相分忧啊。”越无秋随口解释着,装作没感受到钟常辅的怀疑。
“越兄,直到现在,你都没有给我们一个保证,我们既不知道你打算给我们什么,又不知道你打算如何哄得陛下。
“话不敞开了说,便是不把我们当朋友,既然如此,这事我也就不掺和了,告辞。”钟常辅话若冰霜,将堂上气氛立刻拉到冰点。
其余门客见着钟常辅就要离开,也觉得越无秋说话不着边际,恐怕是帮他的忙,只给他做了嫁衣,自己却什么都捞不着。
“是啊越兄,这不能说那不能说的,总该跟我们说些实话吧,春花节八百年来未曾有过改变,如今家里派我们来和丞相商议,可不是让我们来这受骗的。”
“就是就是,要是连我们都不能说服,家里老人更是有话要说,越兄可要考虑清楚。”
竟然赤裸裸的威胁他,还当着李乾安的面,这群权贵真是对皇家毫无敬畏了。
越无秋摇了摇头,随即倒了杯茶,强逼着自己喝下去。
“够了!”李乾安看了一晚的勾心斗角,终于是忍耐不住,爆发了出来。
“诸位要么是大昉开国功臣之后,要么是光武中兴功臣之后,平日里总是炫耀自己祖先如何英勇,如何勤政,为何现在要诸位替大昉百姓做些什么的时候,却都只想着好处呢?”
李乾安站到大堂中间,看着那些离去的背影,语气颤抖着。
“难道诸位不明白越大人要做的这些事情,是能让花农活下去的吗?难道在诸位眼里,花农的死活便是无关紧要的吗?”
钟常辅扭过头来,对答道:
“丞相,并非是我等不爱护百姓,只是这春花节,早已形成制度了,现在要改变,恐怕上下都不愿意。
“况且,也不能因为越大人一句话,就不听其他人的意见了吧?各家中的老人,已经替大昉规划了几百年了,我们这些小辈,只需要遵从就好。”
李乾安听完更是气愤,直言道:“老人?除了倚老卖老还会什么,在我监国之初,我就看透那些所谓大昉栋梁的真面目了。”
“慎言!丞相。”钟常辅声音立刻大了起来,眼神直盯着李乾安。
身后那些门客也跟着紧张起来,说道:“丞相可不能说这种话,大昉开国之初,便有李与国士共天下的说法,怎可轻辱国士。”
越无秋心里一阵无奈,叹了口气便站起了身来。
“罢了,我便和诸位说说,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