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纯如接过堆叠的剪纸人,
火星迸射之间,一片片纸人的碎屑被微风一吹凌空飘散。
各个在头顶飞起飘落,宛若一片片硕大的雪花,纷飞在这二月的夜。
可当那柔软的纸人碰到花纯如的身上,霎时间硬似钢铁,一片片薄纸捏就的纸人居然宛如钢刃锋利,
轻易划过就是一道道血痕。
花纯如罗衣之上,一条条裂口崩开,显露出了底下的娇嫩皮肤,在下一刻便流出血液。
同时,手上的灼热也在不停煎熬花纯如的意志。
花纯如咬牙,看着眼前林万福的眼神中出现一丝怨毒。
她这一身皮囊,日日夜夜细心呵护。
在这乡野之所,谁家汉子看了不得多留两眼?甚至可以说几乎是她最为在乎的事物,现却被林万福的剪纸人一下下划得遍体鳞伤。
林万福面色慢慢地愈加苍白,近乎是朝着死人的模样变化着。
他的眼中,看着对面那红艳艳的人,突然出现了一层模糊的重影。
“时间不太够了……”
林万福喃喃自语道。
看着对面脸上有怨毒之色的花纯如,他愁容满面,有些许后悔,但语气却相当强硬。
“纯如妹妹不要怪罪我下手太狠,可拿了人家的钱,总归是不好放水。更何况,那天你拉走我班里的金刚,可算是不小地坑害了我一手啊!”
花纯如脸上怨毒瞬时消散,却是换上了一面的愧疚。
“原来是这样万福哥才对我这么狠心吗?可纯如没有那些积攒,现在能补偿的,也只有这一条身子了……”
伴着桃花眼中泪水积攒,端得是勾人。
她忍着泪,将肩头衣裳再次往下一挑。
刹那间,台上夜色遮半昏,灯笼暖光照冬山。
台下不少人眼睛都快瞪出了眶,想看清那一抹春色。
却只可惜角度不对,不论如何也只能看见那么一星半点,只能捶胸顿足。
林万福手掌对着月季猛一握,掌中疼痛愈加猛烈,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可偏偏被吸引住挪不开眼球,难以抵抗那股怪异的吸引力。
“这补偿可还满意?若是不够……”花纯如抿着嘴唇,油润光彩照人,“下了台我再给些也并非不行……”
“够,够啊……”
林万福神情恍惚,下意识地点头。
“呵呵呵呵~”
花纯如嬉笑动人。
林万福眼神迷蒙,惨白脸上挂上一抹痴呆笑容,直勾勾的看着那片雪白,好像已经深陷其中。
失血过多的头昏扰乱了意识,手上的疼痛已然将近麻木,整个脑袋昏昏沉沉,不知不觉间花香满怀。
那手上的血液却还在不断滴落,快将那洁白月季染到全红。
台下的黄霄越发觉得不对。
这花纯如长得是好看不假,可此时却不是在过家家,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怎么还能有心思被那事儿构筑了?
这花纯如迷惑心智的法门,真的有这么大劲道吗?
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意识模糊,防线已经被破开了?
来不及黄霄多想,台上突生变故!
花纯如眼看林万福上钩,随即出现了一抹诡异笑容。
花纯如手指随意抿过身上伤痕,抹下的血液起手点在那朵白月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