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男人声音响起,河弧镇方向有着一个男人,一步步迈上了台子。
黄霄眼神一变,
身旁的怜明道士也露出意外神色。
“林万福?”
那从黑暗中迈出,逐步走到灯笼照耀之下的,正是曾有一面之缘的那位白事班班主。
黄霄早猜到对方可能有些本事,否则也不敢接余长顺家的白事,但在他的推测之中,没有解决那次的意外,应该没有太突出的能力。
却没想到现在居然出现在了斗会的场上。
“这么看来林万福没解决那次的意外是因为那次比较特殊。”
身旁的怜明道士却像是想起来什么。
“霄哥,人家本来或许是能应付的,只是你没给人家机会。”
现在怜明道士却是看出来了,那一次棺材能重新起来所倚靠的,以及那林万福口中的高人,都是眼前的黄霄。
当他听见黄霄琢磨时,眼神顿时变得古怪。
“那时人家本来是打算从边上看热闹的众人里借一点阳火,看到没有人已经是另做打算,谁知道正巧你便为他解了困。他哪还有什么机会能露一手本事?”
黄霄一想,好像还真是。
这么说来,倒是他出手太早,抢了人家的风头?
黄霄顿时有些尴尬,当下轻咳一声,继续看向台上。
此时台上,林万福已经在那女子前头坐下。
两人对面而视,一者面带酸涩,苦笑出声;一者巧笑嫣然,秋波勾魂。
奇怪的是,两人却好像都没有携带什么武器工具,似乎真就只是老友见面,登台谈心。
“本来没打算要掺和这趟浑水,现在为了这四十两银子却是不得不和花纯如妹妹在这里谈论一番了。”林万福怅然道。
对面的花纯如掩面轻笑,微微颔首,人如其名,罗衣轻颤之下隐隐约约有花香四溢。
飘散在周遭,
一时之间看客沉醉不知凡几。
黄霄眉毛挑了挑,这女子一举一动之中都含有迷惑人心的感觉,甚至随着这阵花香荡开,大脑隐隐约约有些迷糊。
黄霄血气流转,在体内一震,那股迷糊感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对弈从此刻算起,就已经是开始了吗?”
黄霄目不转睛,此刻他已经明白过来,从登上台的那一刻算起,双方之间的博弈便已经开始了。
花纯如挪开掩面的手,脸上勾人笑容顿时更加绚烂,似是唏嘘似是感慨:“万福哥说的极是,若不是为了这四十两沉甸甸白花花的银子,谁会来登台呢?”
一边说着,纤纤细指在腮边敲了敲,忽然间眼前一亮。
“既然登了台,这争斗自然免不了,可是咱们早就相识,也不能只是打打杀杀不是吗?这支月季,就当是这次见面之礼如何?”
只见花纯如指头轻巧扫过地面,那块明明已经夯实过的土地却像是没压过的豆腐一般随意破开。
黄褐色的地面下,慢慢鼓起来一团深黑污泥般的土包。
明明是固体,这块土包却给人一种粘稠的错觉。
一株月季翠绿欲滴,顶开了头上的层层阻碍缓慢从中生长出来。
等到那月季长到最大,周边却都觉得怪异。
“这月季……怎么没有长叶子?”
能看见的看不见的,一起朝月季看过去,只有一个袖珍的花苞带着那光秃秃的茎秆从地里生长出来。
不仅仅是没有叶子,连杆上的刺也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