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只是一个口信而已,还不知是真是假,咱们别在这儿杞人忧天,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今儿我就想在家歇着,都散了罢!”丹瑟疲惫地揉揉眉心,挥了挥手,女孩子们有些迟疑,都是带着家中嘱咐来的,什么信儿也没得到不好回家交差啊!
都锦见状不客气地一个个拉起来推出去:“红果,红果,你家小姐送客了,你死到哪去了,还不快过来!”听到吩咐的红果和绿玉忙过来送小姐们一个个出门。
不乐意又不敢跟林少爷抗衡的女孩们就这样一个个被轰出去了。唯独剩下西秀与都锦斗鸡似的对着眼。
丹瑟叹一口气:“都锦,听乔奇瑞说你最近身子不大舒服,我也没过府上去看看你,可别在意。”
都锦见丹瑟一点没有尴尬的情绪,似乎那日不存在一般,立刻恢复了往日惫懒满血复活,猴儿一般嬉皮笑脸地凑过来:“瑟瑟,我都多久没进过你的屋子了,让我看看跟小时候有什么变化,这块大镜子以前是没有的,就是素了点,该嵌点珠贝什么的,玛瑙也行。”
“看这窗纱有点褪色了,这边西晒,该换那茜香色,坠上一排玉铃铛,又好看又压风。哎,瑟瑟,这条案上的梅瓶可是十岁你生辰那年我送你的那一对,平平安安到现在啊!”
丹瑟与西秀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都锦上蹿下跳,竟无言以对!
被都锦与西秀这么打了岔,丹瑟心绪暂时平复些,昨晚有青鸟传书说大哥和那个秦钧田中枪落海,正在着人打捞,父亲母亲一夜未睡,等消息直到现在。
一定是那个秦钧田的阴谋,那厮看上去就不是个好人,白瞎了一副好皮囊,亏得自己那日在父亲书房内拿了手枪却没忍心扣动扳机,早知如此就该一枪结果了他。
愈想愈恨,丹瑟贝齿紧咬双唇,粉拳砸在桌上,发出老大一声响,把正碎碎念的都锦和望着都锦发呆的西秀都吓了一跳。
二人呆滞地看向丹瑟,丹瑟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想事情呢,和你们没关系,你们说你们的。”
正言语间,红果跑进来:“小姐,殿下来了,在前厅等你呢。”
丹瑟神情一振,快速起身就往外行,也不管房中二人,走至门口想起什么似的又折回来,都锦已是面如土灰,西秀也是老大不满,见她折返还以为她才想起自己,谁知丹瑟走到穿衣镜前对镜端详了一下自己,扶正鬓边珠钗,又扯扯衣襟,方满意的复又出去了。
房内二人面面相觑,半晌西秀对着面沉如水的都锦说道:“真是竹篮子打水,水中望月,对镜观花……”
都锦气急,不由上前捂住西秀嘴巴:“再说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西秀眼睛瞪的圆溜溜,不敢相信都锦能做出这种举动,回过神来狠狠咬了他虎口一嘴,都锦嘶嘶着放开:“你是狗吗?还咬人!”
“谁让你欺负我,我要去告诉我爹!”西秀更委屈,虽然成天跟都锦乔奇瑞他们看不顺眼吵来吵去,动手这还是第一次,她摔了门帘就要回家去告状,都锦见状也顾不上查看被咬的手,生怕她真去告状,别说让他爹娘知道了会不会挨揍,就说被个女孩咬了也是怪丢人的,追着西秀也出去了。
绿玉见人都走光了,赶忙追着叫小丫头收拾这一屋子狼藉。
再说丹瑟急急穿过游廊,迈了月亮门,从那后院往前楼而行,远远地就从那洋楼后门望见大厅静静立着一道如修竹般的身影,沉稳而又安谧,多日来悬着的心突然就回了胸膛一般踏实下来。
她三步并两步地行至前厅,衣襟飘飞,步履轻快,像一只带着羽翼大翅膀的蝴蝶飘进来,人未至,语先到:“殿下,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