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扬回转身来,看向丹瑟,梅染的绸衫衬着洚纱褙子,更显得盈盈一握的细腰柔韧而又结实,腰间系了黛蓝的如意扣、结着丝绦。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神采。
丹瑟眼中的亦扬虽然丰神俊朗,却略微带些憔悴,甚至有些风尘仆仆,她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些时日你去哪里了,我怎么遍寻不着?”
亦扬温柔地将她因急行而垂下的一绺发丝轻轻掖至耳后才缓缓开口道:“父皇着我去猎一对大雁,我去城外猎雁去了,我想找一对最漂亮的,就废了些时日!”
丹瑟的脸立刻就染上了酡霞,雁儿一定是拿来定亲的。
“这些事着下面人做就好了,哪还值得你亲自去!”
“那使不得,必是我亲自猎来的方显诚意!”
亦扬拉了丹瑟分坐桌边,关心道:“适才进门听得府中议论纷纷,少帅出了什么事不成!”
丹瑟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母亲御下如此不严了吗,什么话也能传到外人耳中了,又想到一早来的那些客,简直头痛欲裂,帅府就像高高架起的看台,多少人盯着望着!
“也没什么,出去办点事而已!府中人多嘴杂,以讹传讹罢了。”她轻描淡写地解释。
亦扬却不说话,紧紧盯着她双眼,把她弄得不自在起来。
“瑟儿,钦天监已在择日了,咱们就快成一家人,还有什么事需瞒着我吗?或者,你觉得我们的事还需要再考虑?”
“择日?可是我父亲母亲那里都还没有……”
“瑟儿,如果大帅和夫人不同意就不会将我留在奉天,这件事情主要取决于你的态度。”
丹瑟有点糊涂,自己的态度不是一开始就表明了吗?也没见钦天监择日啊,还没等她细想清楚亦扬又问:“少帅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手下多多少少也有几个父皇赐下的能人异士,说不得能帮上什么忙,大帅那里事忙估计没空见我,咱们商量一下也好解了少帅之忧啊!”
此言倒也有理,丹瑟为难的垂下头,半晌方道:“其实我也不知到底什么事,大哥去了锦城,传信说他中枪落海了,生死不知,父亲母亲忧心不已,正在商量对策!”
亦扬听了紧锁眉头:“不如派我的人去看看,有几个水性特别好的小内侍,过去父皇热河度假凫水都是他们伴驾。”
“不好吧,父亲与大哥的事从不让我和母亲插手!”
“我岂是你或你母亲,话说回来,少帅是去做何了,居然会落海?落海的独他一人吗?”
二人正说着,有副官来禀,“小姐,大帅请殿下去书房一叙。”
亦扬只得止了话语,随副官上楼。丹瑟看着他背影,本来稍微缓和一些的心情复加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