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你一个人在府中可否无聊?”
走过长长的廊道,陆砚修如山涧潺潺流水般清润的嗓音缓缓响起。
苏皎皎惊诧。
这还是陆砚修第一次主动询问她的事情。
连忙抬眼望他,神情淡淡,没有丝毫情绪,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想了想,苏皎皎决定老实回答,“托世子的福,我在府中过得尚好。”
陆砚修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又问。
“小林铺子的枣泥酥,你也不想了?”
苏皎皎不喜苦,与之相反的是极喜欢甜。
而在她的记忆中,小林铺子的枣泥酥向来是和陆砚修挂钩的。
等等……
枣泥酥向来是和陆砚修挂钩?
一股细微的电流猛的流过苏皎皎的大脑,她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该不会陆砚修是想问她……
苏皎皎悄咪咪地抬头瞥了陆砚修一眼,他依旧端的是举世无双贵公子,好像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
这种人真的会想问她那种问题吗?她有点不敢相信。
陆砚修这意思是——
她可想他否?
苏皎皎有些发懵。
因为陆砚修向来克己守礼,加上他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她完全看不出他绕了那么大圈子,就想问她一句,她有没有想他。
苏皎皎想不通,不过通房第一守则,就是要拍上司马屁,以此争取最大利益。
她的身家性命都拿捏在陆砚修手里,陆砚修的好感度自然越高越好。
她的眼睛眨巴眨巴,莹白的小脸蹭过陆砚修胸膛,声音软糯,“小林铺子的枣泥酥算什么,没有郎君在身边,我的心都快碎了。”
苏皎皎一副乖宝宝样,别提有多乖,说话时的青丝拂过陆砚修的下颚,酥麻酥麻的感觉。
“心都快碎了?”
陆砚修的嗓音低沉磁性,像是将其放在舌尖,反复细致品磨。
苏皎皎狂喜,陆砚修是不是终于良心发现,发现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虽然她是起床晚了些,也不是她自己想起的,但总归还是大晚上顶着寒风,巴巴地去大门口接他。
苏皎皎心想,陆砚修知道她的辛苦之后的下一秒,该不会要给她奖赏?
她正在美好地畅想,拿到这笔赏赐的时候,到底是要买西街蜜饯铺子的果子,还是东巷蜜饯铺的果子。
而且这份赏赐也有春桃的一大份功劳,到时候要给春桃买什么东西好呢,买金簪还是银簪,干脆两个都买了。
苏皎皎翘首以盼地看着陆砚修,眼睛亮得吓人。
结果陆砚修只是充耳不闻,没有说话,顿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看来,你也并不是多喜欢,那以后就不给你带了。”
陆砚修不说而已,一开口直接给苏皎皎毁灭性打击。
她的表情陡然僵住,小脸耷拉下来,无精打采的样子,闷闷不乐。
她悄悄掀开眼皮,看陆砚修不像诓骗她的样子。
苏皎皎慌了,忙不迭地说“喜欢,是喜欢的。”
看苏皎皎急急忙忙的样子,陆砚修冷哼一声,不觉好笑,好像谁稀罕这几块枣泥酥,要和她一争高下。
树影摇晃,蝉鸣四起。